“我选谭韫航老师。”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连篝火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所有目光，直播镜头，全部聚焦在两人身上！
谭韫航也明显愣住了，他似乎也没想到江澈会直接点他的名字。
江澈看着他，一字一句，极其艰难，却又无比认真地开始说：
“第一个优点很专业。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做得很好。”他想到了他那神乎其技的化妆技术，想到他生火做饭的利落身手。 “第二个优点”他顿了顿，耳根在火光下红得滴血，“很细心，会注意到别人不注意的事情。”他想到了那碗温热的粥，那个创可贴，那一次次不着痕迹的维护。 “第三个优点”他的声音更低了，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真诚，“脾气很好，很温柔。”
最后三个字，几乎轻得如同叹息，却重重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尖上。
他说完了。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低下头，帽檐彻底遮住了他的脸，只有紧握的拳头和泛红的脖颈暴露着他此刻巨大的羞窘和紧张。
全场死寂。
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
“哇！！！” “可以啊江澈！评价这么高！” “谭老师脸都红了哈哈哈！”
谭韫航确实愣住了。他看着那个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缝里的男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涨得发酸，又滚烫得厉害。他没想到江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如此直接，如此真心。
他站起身，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走到江澈面前，微微弯腰，对着那个不肯抬头的人，用同样清晰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说：“谢谢江老师的夸奖，我很开心。”
他的声音温和而郑重，驱散了江澈最后一丝难堪。
江澈猛地抬起头，撞进谭韫航那双盛满了笑意和温柔的眼睛里，一时竟看得呆了。
游戏在一种极度亢奋和暧昧的气氛中继续，但之后发生了什么，似乎都没人太在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篝火旁对视的两人牢牢吸引。
深夜，录制彻底结束，直播镜头关闭。
众人都带着疲惫和兴奋回房休息。
江澈却独自一人，走到了院子外的田埂上。夜风清凉，吹散了他脸上的燥热。他需要冷静一下。
刚才那一刻的冲动和脱口而出的“真心话”，此刻如同回放的电影，在他脑海里反复上演，让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阵心悸和恐慌。
他怎么会说出那些话？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回头。
谭韫航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正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月光洒在他身上，柔和了轮廓。
“江老师。”他轻声开口，走了过来，与江澈并肩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沉静的、墨色的山峦。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只有夜风吹过稻田的沙沙声。
“刚才谢谢你。”江澈忽然低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替我解围。”
谭韫航笑了笑：“举手之劳。而且……”他顿了顿，侧过头看向江澈，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你说的那些话，我很高兴，是真的。”
江澈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他避开谭韫航的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知道。”谭韫航的声音很轻，“所以更高兴。”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的沉默，却不再冰冷尴尬，反而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的暖流。
“江澈。”谭韫航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江澈下意识地看向他。
谭韫航的目光直视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的心底：“我姐那天突然来找我，我很意外。如果她的出现让你感到不舒服，或者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再次郑重道歉。”
他旧事重提，却不再是之前那种轻描淡写的带过，而是无比郑重地，将选择权交到了江澈手上。
江澈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在月光下真诚得近乎透明的眼睛，心中那点最后的芥蒂和疑虑，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原来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小心翼翼地靠近，笨拙地解释。
“她。”江澈张了张嘴，声音艰涩，“挺好的，就是有点吵。”
一句近乎孩子气的抱怨，却让谭韫航瞬间笑开了怀。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落满了星子。
“嗯，是有点吵。”他附和道，语气里带着纵容的无奈。
两人相视而笑。隔阂尽消。
夜风温柔地拂过，带着稻苗的清香。
谭韫航看着江澈终于放松下来的侧脸，忽然轻声问：“那以后还能给你送粥吗？”
江澈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过头，望向无垠的夜空，过了许久，才几不可查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风里。
“嗯。”
一个字的应允，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谭韫航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站着。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田埂上，仿佛本就该如此。
冰封的河流，终于迎来了春暖花开。
而真正的旅程，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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