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像极了那些流逝的岁月,但林砚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对篮球的热爱,对梦想的执着,还有那些和队友、教练一起度过的,闪闪发光的日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已经不再稚嫩,却依然能感受到篮球在掌心的温度,依然能做出最标准的投篮姿势。
“张指导,苏晓,”林砚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下赛季,我想带省队的队员们回星火队打一场友谊赛,让她们感受一下我们当年的训练氛围。”
张教练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们当裁判。”
苏晓也兴奋地说:“太棒了!我一定带上我训练营的孩子们去看,让她们好好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篮球精神。”
汽车在马路上行驶着,朝着火锅店的方向而去。林砚看着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她仿佛又听到了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又看到了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年,在光斑里专注地投篮,眼神坚定,充满了希望。她知道,那个少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直都在,在她的心里,在她的篮球梦里,在每一个洒满阳光的日子里。
投进一球后,她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来得及擦一下脸上的汗水,就立刻快步跑到场边的球筐旁。那里堆着十几个橙色篮球,都是被队员们用旧了的,有的表面磨出了毛边,有的还沾着没洗干净的塑胶污渍。她弯腰拿起一个篮球,手指因为长时间发力有些发白,指节处还贴着一块创可贴——那是昨天练运球时被球砸到的,现在想来,那点小伤在当时却让她疼得差点掉眼泪。
再次回到三分线外的原位,她重复着投篮的动作,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渍,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泛着微光,很快又被训练馆里燥热的空气蒸发,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但她丝毫没有停下脚步,额头上的汗水越积越多,顺着下颌线滴落在球衣领口,可她脸上没有丝毫疲惫,反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眼神中满是对提升自己的渴望,像是要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篮球上。
林砚站在一旁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年轻时的自己,心中满是感慨。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个执着的少年,指尖却只穿过一片温暖的光。这场景太过熟悉,熟悉到让她瞬间想起了那段难熬却又无比珍贵的日子——那是她刚加入星火队的第三个月,也是她最自卑、最拼命的一段时光。
那时候的星火队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苏晴作为队长技术全面,张昊的篮板能力在同龄人中堪称顶尖,就连年纪最小的李萌,突破速度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只有她,是从普通中学选拔来的,基础薄弱,运球时重心不稳,传球总找不准时机,唯一的优势就是三分球有点天赋,但命中率时高时低,像个不稳定的炸弹。
第一次队内对抗赛,她作为替补上场,五分钟内连续出现两次传球失误,还因为防守漏人让对方得了八分。下场后,她低着头坐在长椅上,不敢看张指导的眼睛,更不敢看队友们的表情。训练结束后,队友们陆续离开,张指导却留她在训练馆里,把战术板放在她面前,指着上面的战术图问:“林砚,你告诉我,刚才那个球,你为什么要传给苏晴?”
“我、我觉得她位置好……”林砚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位置好?”张指导把战术板往桌上一拍,声音提高了几分,“苏晴被两个人包夹,你没看见吗?李萌在底线是空位,为什么不传给她?”见林砚把头埋得更低,张指导的语气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想打好,但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也不是蛮干就能赢的。你的三分球有潜力,但你得先学会融入团队,知道吗?”
那天晚上,林砚在训练馆里待到了深夜。她一遍遍地看比赛录像,把自己的失误镜头截图下来,标注出问题所在;她对着战术板发呆,把每个战术的跑位路线都背得滚瓜烂熟。从那天起,她几乎每天都会在训练结束后留下来加练,有时候是投篮,有时候是运球,有时候是体能训练,无论多苦多累,她都从未想过放弃。
“砰!”
年轻时的自己投丢了一个球,篮球砸在篮筐边缘,弹飞出去老远。她皱了皱眉,快步跑过去捡球,回来后没有立刻投篮,而是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回忆刚才的动作。林砚看着她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这是苏晴教她的方法,投丢球后不要急着补救,先想想问题出在哪里,是发力不对,还是瞄准的位置偏了。
她想起苏晴总是在她加练时悄悄回来陪她。有一次下大雨,她以为苏晴不会来了,正一个人捡球,就看见苏晴抱着一把伞跑进来,衣服半边都被雨水打湿了。苏晴把伞放在一边,拿起一个篮球说:“来,我陪你练防守投篮,你投的时候注意观察我的位置,我会故意干扰你,你得在一瞬间判断要不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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