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的水波在船尾拖出银亮的弧线,林羽握着合二为一的水晶,指尖能感受到它内部流淌的温热。水晶表面的纹路彻底舒展开来,红蓝两色交织成完整的星图,那些曾让他困惑的符号,此刻在阳光下清晰可辨——竟是启动与关闭时空裂隙的双重咒语。
“这水晶比想象中更厉害。”赵虎凑过来,看着水晶里流转的光芒,粗粝的手指不敢触碰,“刚才在岛上,它逼退瘴气的样子,简直像有神力。”
林羽将水晶收入特制的木盒,盒内衬着厚厚的绒布,能隔绝它对外界的能量感应:“越是厉害的东西,越要小心保管。毒影盟为了它折腾了三十年,最后落得个灰飞烟灭,就是前车之鉴。”他望着逐渐远去的湖心岛,那里的瘴气已被水晶重新封印,石屋的废墟在阳光下像个沉默的墓碑。
船行至半途,苏瑶雇来的医官正在给受伤的镖师处理伤口。赵虎胳膊上的灼伤已敷上草药,黑紫色渐渐褪去,他却仍皱着眉:“那老怪物说的‘时空裂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能让人穿梭世界?”
“或许是真的。”林羽想起自己穿越的经历,胸口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但绝不是什么好事。你看岛上的瘴气,就是裂隙失控后留下的后遗症,若是强行开启,整个江南都可能遭殃。”他打开木盒,水晶在盒内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医官给林羽检查完伤口,收拾药箱时忽然说:“林先生,您怀里这东西邪门得很。刚才给您包扎时,我看见它在发光,伤口上的淤紫就退得特别快,像是……像是活物在帮忙似的。”
林羽心中一动,将水晶凑近手腕上的刀伤——那是昨夜被毒影盟喽啰划伤的,此刻竟已结痂。水晶的光芒扫过之处,结痂的皮肤泛起淡红,痒丝丝的,像是在生长新肉。“它不仅能解毒,还能加速伤口愈合。”他合上木盒,“难怪毒影盟的人对它如此痴迷。”
船靠岸时,苏州城的百姓已在码头等候。得知毒影盟被彻底剿灭,众人自发地提着灯笼、捧着锦旗,见林羽等人下船,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有个卖糖画的老汉挤到前面,将一幅糖做的水晶递过来:“林大人,俺没别的本事,这糖画您收下,沾沾喜气!”
林羽接过糖水晶,晶莹的糖衣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与木盒里的真水晶相映成趣。他忽然想起刚到苏州时,连块像样的白糖都难寻,如今却能有这样的场面,心中百感交集。
“林老弟,王知府带着衙役来了。”赵虎碰了碰他的胳膊,指向人群外。王知府穿着官服,身后跟着十几个捕快,见林羽望过来,连忙拱手:“林先生,恭喜您除去大害!朝廷刚下了文书,说要嘉奖您呢!”
林羽笑着回礼,刚要说话,就见人群中突然挤出个穿灰布衫的汉子,手里举着个卷轴,疯疯癫癫地喊:“水晶归我!那是我家传的宝贝!”
捕快们立刻上前阻拦,汉子却异常灵活,像泥鳅似的躲开,直奔林羽而来。赵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住,夺过卷轴展开——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水晶,旁边写着“祖传家宝,遗失三十载”。
“又是个想碰瓷的。”赵虎冷笑,“拖下去好好审审,说不定是毒影盟的漏网之鱼。”
林羽却盯着汉子的手腕,那里有个淡淡的蛇形胎记——与毒影盟首领的标记一模一样。“慢着。”他蹲下身,看着汉子慌乱的眼睛,“你说水晶是你家传的,那你知道它有个秘密吗?比如……它害怕艾草的味道。”
汉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羽从怀里掏出一小捆艾草,凑近木盒。水晶果然在盒内剧烈震动,发出细微的嗡鸣。汉子见状,突然瘫软在地,哭喊起来:“那水晶确实是我爹的!他是毒影盟的前任首领,三十年前被现任首领害死,我潜伏在盟里三十年,就是为了报仇!”
众人都愣住了。汉子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我爹当年发现时空裂隙的危害,想毁掉水晶,却被副手也就是那老怪物偷袭。我娘带着我逃出来,临死前让我一定要夺回水晶,不能让它落入恶人之手。”
林羽看着他手腕的胎记,又想起老首领红宝石眼睛里的狠戾,心中渐渐信了几分。“你知道如何彻底封印水晶吗?”他问。
汉子点头:“我爹留下过一本日记,说要找齐三块‘镇灵石’,分别嵌在水晶的三个凹槽里,就能让它永远失去能量。只是……镇灵石早在三十年前就被老怪物藏起来了。”
林羽打开木盒,水晶表面果然有三个细微的凹槽,与他在遗迹里见过的石刻图案完全吻合。“镇灵石在哪?”
“日记里说,一块在城西的破庙里,一块在太湖底的沉船里,还有一块……在皇宫的宝库中。”汉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找了三十年,只找到破庙里的那块,剩下的……”
“皇宫宝库?”王知府吃了一惊,“那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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