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其他官员对张羽开府的事情也是不以为然,一个小小的常山相在他们眼里都是犹如一粒沙子,不值一提。
并州,董卓将手中的长刀重重劈下,木桩应声而裂,木屑四溅。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虬结的肌肉滑落,滴在校场的黄土地上,瞬间被干燥的土壤吸收。
大人,洛阳急报!一名亲兵快步跑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竹简。
董卓收起刀势,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校场上格外明显。他接过竹简,用拇指挑开火漆,目光在简上迅速扫过。刹那间,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眯了起来,浓密的眉毛几乎拧成一团。
张羽?那个黄口小儿竟被授予开府之权?董卓的声音低沉如雷,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他猛地将竹简摔在地上,竹片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亲兵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了。董卓却已转身大步走向府邸,沉重的脚步声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他边走边扯下浸满汗水的衣衫,露出布满伤疤的胸膛——那是他二十年来在凉州与羌人厮杀的见证。
府内,侍女们见主公表情阴沉,纷纷低头避让。董卓径直走向书房,一脚踹开房门,惊得正在整理文书的书吏慌忙跪地。
滚出去!董卓怒吼。书吏连滚带爬地退出房间,还不忘带上门。
董卓在案几前坐下,抓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
窗外,夕阳将并州的天空染成血色。董卓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墙和更远处隐约可见的太行山脉。他深知开府意味着什么——那是可以自置僚属、招募兵马的实权,他董卓在并州经营多年,也不过是个刺史,而张羽年纪轻轻就...
李儒何在?董卓突然转身喝道。
门外侍卫立刻回应:回主公,李大人正在偏厅与粮官议事。
叫他立刻来见我!
不多时,一个身材瘦削、面容阴鸷的中年文士轻步走入书房。他便是董卓最信任的谋士李儒,一双细长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主公唤我何事?李儒拱手行礼,声音如同丝绸般柔滑。
董卓将散落的竹简踢到李儒脚边:自己看。
李儒弯腰拾起竹简,迅速浏览内容,眉头微微挑起:张羽开府...确实出人意料。
何止出人意料!董卓怒道,那小子何德何能?我在凉州出生入死时,他还在娘胎里呢!如今朝廷竟给他如此权柄,置我等于何地?
李儒不急不缓地将竹简放回案几,轻声道:主公息怒。此事背后必有隐情。张羽虽年轻,但此次和公孙瓒在塞外把鲜卑人打败,这个功劳估计是朝廷给他开府的原因。
董卓冷笑,明眼人都知道是公孙瓒打败的又不是他,也配称功?我在凉州杀的羌人比他见过的兵都多!
李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主公所言极是。但眼下朝廷宦官与外戚争斗正酣,张羽得此殊荣,恐怕是十常侍想要培植新的势力对抗何进。
董卓闻言,怒气稍敛。他踱步到地图前,粗壮的手指划过并州与洛阳之间的山川河流:你的意思是,这是阉党的把戏?
正是。李儒点头,张羽年轻气盛,又无根基,正是宦官理想的傀儡。他们给张羽开府之权,不过是想借他之手对抗大将军何进。
董卓眯起眼睛,沉思片刻: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儒微微一笑:静观其变。朝廷局势瞬息万变,今日张羽得势,明日或许就...况且,开府建衙需要大量钱粮支持,张羽若无真才实学,迟早露出破绽。主公只需稳守并州,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
待时机成熟,这天下是谁的还说不定呢。董卓接过话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李儒拱手:主公英明。眼下我们不妨派人与张羽接触,探探虚实。若他识相,或可为我所用;若他不知天高地厚...
那就让他知道,这乱世不是书生玩得转的。董卓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夜幕降临,董卓站在城楼上,望着东南方向。那里是洛阳,是权力的中心。张羽的开府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董卓能感觉到,大汉的天空正在发生变化,而他,绝不会在这场变局中袖手旁观。
传令下去,董卓对身后的亲兵说道,加强边境巡逻,征召新兵。还有,让河东的牛辅加紧操练骑兵。
亲兵领命而去。
董卓深吸一口夜风中的凉气,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张羽的开府或许是个威胁,但对他来说,更是个警示——朝廷的控制力正在减弱,乱世将至。而他董卓,早已在并州磨利了爪牙。
张羽小儿,就让你先得意几日。董卓低声自语,待我兵强马壮之时,倒要看看你这开府能开多久!
远处,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将董卓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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