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辽的爪牙吗?”安仕黎的瞳孔中燃起着愤怒。
“没错。”
石建之轻轻点头,
“他们得以猖獗,全部是依靠洪辽的庇护。可笑的是那‘伏原虎’的人头还被洪辽悬赏了一千两白银,哈哈哈哈……这帮匪寇是洪辽真正的嫡系部队,宣国人打过来时,他们就躲进城中,一旦不在战时,他们就会出来横行,打劫过路行人,杀人绑架,奸淫掳掠,无一不精。”
“大奸大恶!还有什么是这帮人做不出来的?”
安仕黎悲愤地说道。
石建之苦笑一声,接着,他便以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安仕黎,微笑着说道:
“与其寄希望于虫豸之辈深不可测的下线,倒不如……将他们赶尽杀绝,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石建之以微笑的口吻说出这些话,可安仕黎眼里,这可一点不像一个玩笑,石建之内心深处的凛然杀意,不是靠这抹笑意能掩盖的。
他抬起手,指着前面空旷的地面,他比划了一下,他选中的这地面差不多有一座庭院那么大。
“我嘛……也没什么坏心思,也就是把那些人都杀干净,然后埋进这里,觉得怎么样?”
安仕黎附和地笑了笑,眼里却滑过一丝怅然。
他知道,这些终究只是美好的幻想罢了,洪辽等人肆虐已久,又岂是他们可以奈何的?可就在这时,石建之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安仕黎,道:
“如果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尝试呢?”
安仕黎愣了愣,他还以为石建之和上一次一样,只是和他说着玩,但石建之脸上的肃然却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在问你,如果真的给你这样一个机会,即便将要面对的重重险阻,你愿不愿意尝试?想好了,再回答我。”
什么意思?安仕黎不明所以。
能将洪辽之众赶尽杀绝,除了谋反,还有什么办法?可石建之要谋反,不应该早就反了吗?还是说石建之别有深意呢?
还真是棘手!安仕黎不久前才从安稳与冒险中做出了抉择,相关的种种,本已被他深埋心底,不愿被他再次提起。
石建之的这一番问话,又勾起了源自他灵魂的冲动。究竟是继续他富贵险中求的旅程,还是安于平稳清贫的现状?
“安仕黎。”石建之洞穿一切的目光照在安仕黎的身上,接着对他说道:
“在丰平的这些日子,我想你也看见了,朝廷的政策正将丰平引向深渊。百姓穷困潦倒,官府也是入不敷出,就连军队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你以为这样的情况下,丰平还可以支持多久?丰平倒下了,你又还能去哪呢?蒙上眼睛对周遭危机不闻不问,编织着名为平稳安身的美梦并让自己沉溺……
呵呵呵!你所追求的仅此而已吗?要是真是如此,你真不觉得滑稽?啧啧,唉!也许是我高看了你也说不定。说着想要平步青云、功成名就还有封妻荫子,结果一时半会儿的幻想便迷得你不知所谓,哈哈哈哈……”
石建之的笑声装满了讽刺,它割裂了安仕黎许多的一厢情愿,令他不得不对正视当下、正视未来。
没错,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覆巢之下无完卵。
如果朝廷的现状持续下去,潜藏的危机持续下去……
他眼前的一切无论有多么美好安宁,终将被血淋淋地击碎,天要是塌了下来,就算是井底的人也休想幸免于难,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可安仕黎溺于当下的平静,统统选择了忽视。
新的问题就又来了,他也不是发自内心地甘愿选择忽视,而是无可奈何下的不得不为。
毕竟眼睁睁看着丑恶与肮脏却不能无能为力,倒不如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这样的机会真的被摆到他面前的话,他知道了自己凭着不懈努力会有一线希望的话……
他为什么不愿意为此走上一遭?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遵循良心的同时,还可以实现他的理想,那他……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那我当然愿意尝试!”
安仕黎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样是一脸严肃地看向了石建之,似乎是在告诉石建之他并不是选择忽视,而是因为无力。
他并不想听到石建之在勾起他的激情与冲动后,会告诉自己这仅仅是他开的一个玩笑。那即便面对的是石建之,他依然会甩袖而去。
安仕黎以质问的目光俯视着石建之。
面对着表情如此凝重的安仕黎,石建之却笑了,笑得非常开心,连附着在他脸上已久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
“好!”石建之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仍然是一头雾水的安仕黎,说道:
“你记得信王吗?”
“信王?”
安仕黎有些纳闷,信王不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吗,怎么突然说到这了?他疑惑地回答道:
“当然记得,信王是当今圣上之弟,先帝在时,对信王尤为宠爱,在南虏犯境时派信王挂帅出征南虏。先帝崩后,今上登基,秘不发丧,将信王召回,并勒令前线的林元帅与景军停战。信王被召回京师,就一直被软禁于京师之中,将军您突然提及这一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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