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白深咬着牙,似乎是准备用牙齿将这一个字给用力地挤回去,但他的努力以失败告终,这个字眼冲破了他的牙关,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
安仕黎的话语,使得那些屈辱的画面一幕幕地在自己面前闪烁,尤其是长女白慕浅额头上的鲜血,似乎仍旧在自己的手上与胸襟上挥之不去,宛如荆棘一般束缚着自己的内心,一经触碰,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不能不恨,不能为遥遥无期的公平而感到愤慨,尽管眼前的这些很可能都是陷阱,但白深下定了决心,要试着赌上一把。
“阁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深紧紧地盯着安仕黎,心脏高速地跳动着。而安仕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收回前倾的身子,微笑着说道:
“好!白大人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也是一个值得钦佩的父亲。那在下想问问白大人,如果给您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您愿不愿意试一试?”
“什么?”
白深的心头猛地一颤,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而安仕黎则收敛了笑容,在自己面前郑重地再一次说道:
“在下想问白大人,如果给您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您愿不愿意试一试?”
白深以极大的震悚注视着安仕黎,他先环顾了四周,再三确认周围有无他人,确定这里除了他和安仕黎以外再没有第三个人后,他开始冷静地思索着安仕黎的话语。
报仇雪恨?找皇帝报仇雪恨?开什么鬼玩笑,难道他还能谋反不成?对啊!谋反,该不会……白深惊疑不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有了极其可怕的猜想。
白深严厉起来,紧盯着安仕黎说道:
“告诉我,你背后的东家是谁?不然的话,我们就免谈了。”
安仕黎保持平静,悠闲地说道:
“我的东家,是全大昭唯一一个能帮助白大人赢得您所期望的公平的人。当然了,这也得看白大人自己的意愿,毕竟谁也救不了一个在泥潭之中无意挣脱之人,白大人,您意下如何?白大人要是不愿意的话,在下可以现在就离开,你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假如下一次陛下再次找白大人索取数十万两之巨的白银,甚至是又纵然手下伤害白大人的家人,白大人也一定会有应对之策的。”
说罢,安仕黎就从椅子上起身,看也未多看白深一眼,大有对方一犹豫,自己就转身离去的架势。
安仕黎的话句句戳在白深的心头之痛上。他说得都很对,如果皇帝又来找自己要银子,又派太监来自己家里作威作福,自己能怎么办?
上次,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自己这里拿走了那么多银子,他们就真的能下不为例吗?白深没办法保证,也没能力应对,尽管安仕黎存在套他的话的可能,但只要安仕黎的话是真的,那这就是白深失不再来的绝佳机会。
见安仕黎准备离去,自己即将失去自己可能得到的最佳机会,白深连忙起身拦住了安仕黎,大喊一声。
“慢!”
安仕黎微微一笑,以胜券在握的姿态注视着白深,说道:
“白大人可是决定了?”
白深咬了咬牙,开口道:
“我只想保护我白氏一门。”
“好!”
安仕黎在自己的位置上悠悠坐好,打量着还在站立的白深,说道:
“白大人,您应该清楚,越是高收益的买卖,风险就越高。”
一边说着,安仕黎一边伸出手在自己的脖颈处比划了一下,尽管安仕黎没有说明这风险到底是什么,但白深不傻,心中已然有了数,连带着自己的脖颈也微微一凉。
先前他还只是猜测,那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之人和自己谈的这笔买卖就是一笔杀头的买卖——谋反。
白深尽力镇定住心神,坐了下来,看向安仕黎,带着笑容说道:
“没错,越是高收益的买卖,风险就越高。但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如果将铁石涂上颜料伪装成金子,一样是一件风险也高,收益也高的事情,可为什么就没有什么人愿意这样做呢?还请阁下相告。”
白深当然不是无的放矢,更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清楚,他相信安仕黎也很清楚——收益虽高,可也要看成功的概率几何,如果明知是万万难以成功的事情,就算有着极高的收益,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正是白深在向安仕黎询问的,他要安仕黎证明给他看,安仕黎他们策划的行动是看得见成功希望的行动,否则他又为何要加入?他是很着急,可还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安仕黎一听便听出了白深话里隐藏的意味,话题既然进展到了这里,他可以看出白深有意参与政变的意图已然是昭然若揭,那他也不妨向白深交个底,帮助白深下定决心。
安仕黎压低声音说道:
“如今我们麾下已经有了一千五百名死士可供驱使,如果有您的资金支持,我们还可以将死士扩充至三千人。我们不但有死士作为底牌,而且还有大义的名分可以凭赖——信王即是我们行动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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