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选择配合地选择保持缄默,不去过问此事,也再不为自己的婚事而挣扎。她就像一个木偶人一般随着身上的线而摆动。
当她得知安仕黎失踪的消息后,她心里不仅有着对安仕黎的担忧,更多的还是对自家安危的担忧。
白深见女儿前来询问,叹息一声,回答道:
“安公子遭人绑架,绑匪要求十万两白银作为赎金。”
“什么?”
白慕浅十分之诧异,她眼神锐利,一眼就捕捉到了问题之关键,询问道:
“安公子被绑架,为何需要父亲交钱?”
白深一时语塞,心事重重的影响下,竟令他口不择言,犯了这么不应该犯的错误。
见父亲变得支支吾吾,答案便已然传入白慕浅的心中。
以前她对自己的判断只有八分把握,现在,这份把握变成了整整十分。
一抹苦涩,飞快地掠过她的心口,却又飞快地消逝,也许不应该说消逝,它仅仅是隐形了,可它依然存在着。
白慕浅并未就这一问题追问下去,她换了一个问题,说道:
“父亲,这十万两白银,您肯交吗?”
白深有些震撼地看着女儿,他一向清楚自己的长女很聪明,但女儿的敏锐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明明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她似乎悉数了然于胸。
自己将女儿嫁给信王,果然没错!有这样的女儿在后宫,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既然女儿选择心照不宣,那他也无意再隐瞒。
白深苦笑一声,叹道:
“唉!不得不交,不能不交。”
看向父亲这一脸愁苦的表情,白慕浅点了点头,说道:
“父亲您……开始后悔了吗?”
“这……”
白深面露踌躇,面对女儿明烛般的目光,他不知道是该承认或是否认。
白深什么都还没有说,白慕浅便了然地轻轻点了点头。她轻轻握住父亲的手,眼神中闪烁着果决,对父亲说道:
“父亲,世间之事,或静止不动,或健步疾走,则虽为绝境,亦可见一线之生机,唯瞻前顾后、踌躇不定者,祸患在即。骑虎难下,何如尽力一搏?父亲既知此为无可回头之路,女儿万望父亲勿生悔意。
再者,安公子为稀世才俊,女儿明白父亲有心拉拢,今以重金保其平安,待安公子得知父亲出银十万两之巨救之,如何能不感念父亲之恩?此天赐父亲结交英杰之良机,父亲又何故踌躇?何故后悔?”
“浅儿……”
白深被白慕浅的话语所触动着,连带着看向女儿的眼睛里也不由地多了一丝泪光。
自己果然还是因家业大了,变得担惊受怕了。从他踏上这条路起,他还有什么好悔恨的?
在一开始他就应该明白,等待自己的要么是无上荣华,要么就是身死族灭,绝无折中的可能,在这当中踌躇犹豫的自己简直是愚不可及。
他下定决心了,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他这就签银票去!信王上台后,他还担心得不到回报?
不管了!就算蒋羽摆过自己一道又如何?身处一条船上,除了同舟共济还有别的选择?他决心要拼尽全力,支援蒋羽的一切行动。
在这之前,他的心中不免多了一抹对女儿的愧疚。
白深心头像是打着鼓一般隆隆作响,小心翼翼地对女儿询问道:
“浅儿,你怨我吗?”
听了白深的这一问题,白慕浅顿了一阵,从她的神情到她的躯体,她如同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
而她定于原地,并不是因她愣住了,当她的思绪太多太多时,她所有的注意力自然便放在处理这些乱流般的思绪上,她的躯体,自然而然就被定住了。
白慕浅的脸上并无任何埋怨,而是浅浅微笑着,尽管这份笑容显得是那么的不由衷,那么的……缥缈莫测。
“怎么会呢?为了白家,浅儿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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