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遇袭了?”
当下人向严万忠禀报陛下在京郊遭遇突袭的消息时,他猛然地从椅子上坐起,询问道:
“陛下现在情况如何?”
“情况紧急,陛下他……生死未卜!”
“居然会这样,居然会这样……”
严万忠老迈的身躯像是软了下来似的,又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他衰落而脆弱的思维在如接受到如此重磅的消息时,不能不花上好一阵子功夫平复心情、整理思绪。
而蒋羽就不同了,身为计划的主导者,他对这一切可是心知肚明,各种情况的发展都为他所提前预料。
在严万忠还在座位上苦思之时,蒋羽向那名下人询问道:
“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禁军出动了吗?是否对京城进行了封锁?大概多久能得到圣上平安的消息?”
“禀大人,禁军在出发的路上了,京城也已陷入全城戒严,最先回京城禀告的人称圣驾周围一片混战,情况不明,恐怕只有等支援赶到后才能得知圣上安危。”
蒋羽默然地点了点头。
如果不能确定圣上安危就贸然行动,这无疑会将自己引向万丈深渊,可若是踌躇不定错失了先发制人的良机,那么这一样会导致满盘皆输。
蒋羽必须在猛然前进一大步和驻足观望中之间进行权衡,选对了赢得一切,选错了输掉所有,他固然为赢得一切的预想深深吸引,可输掉所有的恐怖令他保持住了冷静。
最终,蒋羽做出一个折中的方案——向前迈进一小步。
既然选择没办法确定正明皇帝的生死,轻举妄动哪怕不招来杀身之祸也将落人口实,但这并不影响蒋羽做好预防,或者称之为为最坏的情况做好打算。
蒋羽忧心忡忡地对丞相严万忠说道:
“丞相!事态突变,敢问老丞相有何对策?”
严万忠还在繁杂的信息处理之中不能自拔,他必须认认真真地思考这一场变乱为朝局带来的新影响,尤其是对自身势力的冲击,他唯有保持十分的小心谨慎。当他听到蒋羽向他提出的问题时,他沉吟片刻,回复道:
“先静观其变吧!等圣上安全的消息传回来再做决断。”
“老丞相!”
蒋羽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的局势风雨飘摇,除了老丞相您,还有谁能稳固大局?老丞相您必须做好万全之打算啊!恕蒋某不讳言,倘若陛下真的有何不测,朝野上下就只能仰赖老丞相您了啊!”
“慎言之!”
严万忠眉头紧皱地呵斥蒋羽,可在心中,他的确在为陛下真的有何不测做着打算。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扶年幼的太子继位,这一方案阻力最小,也更方便他进一步掌握大局,甚至将自身权势扩张至极点,成为真正的权臣。
这一方案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自己的年纪实在太大,就算能当上权臣,也未必能维持多久,也难有机会为自己的后代们铺路。
尽管一切谋算都是在为私心筹算,在外表上他还是需要维持住公忠体国的持重老臣形象,于是他面色沉静地对蒋羽说道:
“就算真有何不测,便按照……成法来办吧!”
严万忠这句话说得一点破绽没有,什么是成法?先皇驾崩,太子继位,这就是亘古不变的成法,就连一点私心都不曾彰显出来。
蒋羽显然明白严万忠的意思,而严万忠倒向太子,这是他竭力都要避免的情况。蒋羽表现出了一副忧思难绝的神情,对严万忠低声说道:
“丞相,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今我大昭四面起火,强敌环伺,若无壮主,蒋某恐大局难安!再者,高鹤一众为陛下所亲重,陛下不测,而太子继位,高鹤一党岂不欺太子年幼而擅权乱政?法度若乱,我大昭必危!还望老丞相慎之!”
对于蒋羽的担忧,严万忠轻蔑不已地冷哼一声道:
“陛下在时,高鹤一众尚且不敢为乱,陛下若不在,高鹤等人就更不可能作乱,就算真有此胆,老夫亦当制之!辅佐幼主巩固大局,此老夫职责之所在。”
对于严万忠这番义正严辞,蒋羽只在心底冷笑一声。
什么公忠体国、责无旁贷?还不是惦记着幼主上位,你能更好地擅权专政吗?
而严万忠的这一心理依旧不出蒋羽之意料,他有针对性地给出提醒道:
“老丞相为国为民,心存社稷,蒋羽不能不佩服,可丞相您谋国之余,也当谋身啊!太子所继位,将为丞相您遗留祸患也!”
“嗯?”
严万忠警惕地注视了蒋羽一眼,以他多年混迹官场的经验,他能够嗅到蒋羽话语之中潜藏着阴谋的气味。他心怀慎重地向蒋羽询问道:
“有何祸患?”
蒋羽朝着严万忠一拱手,开口道:
“老丞相威望无双,您只要在,高鹤一众自然不敢造次,可您如今已是七十高龄,而高鹤却是正值壮年,太子更是年幼不知事。鉴于陛下的缘故,太子上位后必与高鹤一众亲近,以高鹤一众的一贯品行,安有不在太子面前诋毁丞相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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