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威已经在为一场大战做准备。
局势剑拔弩张,身为大宣南部边军统帅的许志威不可能感受不到,相较之下,他并没有他父王许银那般的高瞻远瞩与全盘谋划。
没错,大宣是会迎来一场决定国运的战争,这场战争很可能就在踏北平原上爆发,但这于许志威以及南军众将有什么坏处?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他们的出头之日何在?又或者说,不能给他们带来升迁希望的大宣,与灭亡有何区别?
战败?许志威才不相信自己会战败,自己统领下的大宣铁军,除了围攻终平战役时受过挫,其余时刻无不是战则必胜,安有战败之可能?
昭军也好,燕军也罢,亦或者来的是凝军,不管来的是谁,许志威都有信心将他们击败!所谓的敌人,不过是他晋升的台阶罢了。
许志威知道,自己失去父王欢心,被父王一纸严令打发到南军,就是因为自己上一次战役没有发挥好,把必赢的局面给玩砸了,并使父王在三王会盟中颜面尽失。
这一次,自己要是能知耻而后勇,打出一场漂亮的大胜,自己的父王安能不对自己刮目相看?重拾父王欢心,返回中宣之时,指日可待!
许志威枕戈待旦,只等战役爆发,自己提军出征,随后大破敌军。直到宣王要与昭廷求和的消息传来,许志威的眼睛差一点就从眼眶里蹦出来。
“什么?议和?”
盛怒一下的许志威一剑就将帅案劈成了两半。
禀报的官员见许志威如此反应,支支吾吾地点了点头,告诉许志威,宣王确实确定要议和。
许志威又惊又怒,提着剑在帅案边上徘徊着,而周围众将也无不是对宣王向昭廷求和的命令议论纷纷。
大家的心头填满了怒火,一时间无处发泄。只有站在许志威身边的宣王三子许志和屏息凝神,祈祷着事情可以平稳过渡。
“岂有此理!”
许志威怒目迫视着那名传令的官员,高声痛呼道:
“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年,高王在最为危难、大厦将倾之时仍未想过与昭廷议和,相反,高王在卫门关战役当中亲临战阵,犒赏三军,最终奋起直追,于泫水边上大破昭虏,方为我大宣争取独立。
如今,我大宣之国力远胜于当年之大宣,昭虏之国力,又远不如当年之昭虏。就算议和,也该是昭虏小儿带着终平四城向我大宣议和,岂是我大宣向昭虏乞和?我大宣颜面何在?
众将!各位皆是我大宣骁勇之人,同时也是我大宣先烈之子孙,当年独立战争如此艰难,先烈都不曾想过同昭虏乞和,如今我等还未开战,就要同昭虏言和,难道我大宣没有人了吗?我大宣的将军,都是一群不抵抗将军吗?
生将为世人所笑,死亦为先辈所鄙夷,诸将说说,我们能战还是不能战,要和还是不要和?”
众将群情激奋,精神高涨,异口同声地一致高呼道:
“要战!不要和!我等将领,愿为大宣血战到底,绝不求和!”
“说得好!”
许志威喜上眉梢,利落地将利剑收入剑鞘之中,如同一切都已经尽在掌中。
就在他欢欣鼓舞,准备继续一番慷慨陈词后,一边的许志和突然发出了动静。
只见许志和“嘭”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两旁侍者连忙上去搀扶,许志威冷眼瞥向许志和,许志和则立马向许志威拱手道歉道:
“惭愧!在下恶疾发作,头晕目眩,力不能支,搅扰了元帅之兴,死罪!”
“哼!”
许志威冷冷哼了一声,看也懒得再看这许志和。
他这三弟拙劣的演技如何能骗过他?什么恶疾发作,不就是看自己违抗了父王命令,有意撇清关系吗?
大惊小怪的!许志威敢站出来反对父王的命令,岂会无半点成算?
许志威挥了挥手,让侍者把许志和带去休息,接着对众将说道:
“诸将!我父王何等人也?怎会心生出同昭虏媾和之意?此必有奸佞作祟,趁我父王年迈昏聩,教唆其行此有辱国家之事。议和之事,我南军绝不苟同!定要向王上说明缘由,力争不退!宁可做战死之鬼,也绝不做求和之败类!”
“说得好!宁可战死,绝不求和!”
“我等愿听二王子号令,杀贼!杀贼!”
“拒不议和,死战到底!”
一众将领都跳出来反对议和,熊熊的激情,仿佛化作一股烈焰在燃烧。而那官员则是置身烈火之中的蚂蚁,站在营帐之中如坐针毡,生怕许志威和众将一个上头,就把他拉出去劈了。
就在帐中众将情绪抵达顶峰之际,一个人冲了帐内,朝着许志威以及诸将怒斥道:
“宣王令旨在此!我看何人胆敢造次!”
曹承隐一手高举着宣王亲笔令旨,一手紧握腰间宝剑,冲入了许志威的帐下,如同往军帐之中浇了盆冷水,往许志威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曹承隐肃然地扫视一眼军中诸将,尽管诸将对这昭人降将极其不满,但曹承隐手中握着的是宣王令旨,动曹承隐形同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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