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上次战役里,宣国几乎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之力量南下,足见宣人可用于南线之兵力不会超过此数目,不但超过不了,宣国还需额外调拨兵力防备燕国与凝国乘势袭击。
因此,在下推断敌军之军力应在十万之下,处于八九万之间。再反观我踏北军,常备兵力在八万上下,而此番出征,总计兵力可以征募到十万人,兵力上并不逊于敌军,甚至还小有优势,而在兵士质量上……”
石建之悄悄瞄了一旁的洪辽一眼,见洪辽没什么异样,石建之才敢继续向周羽说道:
“若论质量,则我踏北军并不如宣军。宣军作战经验丰富,训练严格,供给充足,军中多宿将,又是主场作战,绝非轻易攻取之敌也!
而且……在士气上,于宣军而言,此战乃是存亡之战,断无不浴血奋战之理,于我昭军而言,此战则是收复故土之战,士气的确可以有所加持,但总归是有退路可言,因此论士气,我踏北军只恐也不如宣人。
综合考量下,我踏北军实不宜与宣军正面抗衡,虽不至于毫无胜算,但取胜之可能……不会超过五成。因此,待出征之后,我踏北军不应急于求战。”
“原来竟是如此吗……我久闻踏北军乃是罪将林骁倾尽心力打造之军队,且我在西南抗景,与林骁共事时,对林骁凝聚军心、振奋士卒之能力也颇为钦佩。按理说踏北军应当有不俗之战力,怎料伐宣困难如此之多?看来战事实比预想中要棘手。”
周羽面色凝重,仔细地思索着。
在他抵达踏北前,他还以为踏北军是一支身经百战的强军,是林骁花费十年打造出的精锐,就算宣军全盛之时难以与之对抗。
如今宣人遭遇大难,踏北军总能在战力上形成对宣人的压制吧?没想到不是的,踏北军的战力似乎和他设想的不是一回事,这就令他有些疑问。
见周羽紧蹙眉头,似是对踏北军的战力很是不满,洪辽的冷汗立即就滚了下来,连忙向周羽解释道:
“周将军!唉!这些事情,要怪就都怪洪辽没有处理得当。当初罪将林骁身死,洪某匆忙之下北上接管踏北军,本以为此行定会一帆风顺,怎料林骁麾下尽是一帮骄兵悍将,对林骁身死之事极为怨恨,甚至明目张胆带领部曲与朝廷对抗,对本总督之命令拒不服从。
本总督为弹压解决这些人,早已是心力憔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将这些奸恶犯逆之辈扫除一空,令踏北归于安宁。就在年初,林骁旧将辛梦阳暗置甲胄,被人举报,本总督即刻将之处斩,才不至酿成大祸。
唉!偏偏这些叛逆之徒又都是身怀军略之人,本总督可以将这些人拔除,一时半会间却找不到合适之人选替代,只能挑选些庸而不佞之人稳住踏北军不乱,至于让踏北军之战力重归巅峰……唉!洪某尽心筹划,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惭愧,有负陛下之重托!”
“这……”
听了洪辽说的这些,周羽感到心头堵得慌,终是无法再说出些什么,只能皱着眉头,轻轻点两下头。
一旁的石建之则始终无言,平静地注视这一切。
好半晌后,周羽长叹一声,道:
“唉!林骁勇则勇矣,却不遵圣旨、擅行胡为,罪不容诛,杀之有理!然……早在林骁身死之时,我就该预料到会有此难,如今果然成为了攻克宣军之阻碍!
可叹!可叹!洪总督临危受命,保证踏北局势不生大乱,实在是苦了总督您了。”
洪辽摇头道:
“岂敢岂敢!在下蒙受圣恩,自当尽力图报。不使君父忧心,乃在下分内之事,奈何以为功劳?将军过誉了!”
“嗯。”
周羽点了点头,接着道:
“唉!如今之局势,难则难矣!我等大臣还是需要尽力为之,力求攻破宣虏、收复踏北全境。就先继续商议破敌之策吧!倘若我昭军与宣人交手,多半会在何处作战?”
“好!”
周羽转头看向石建之,石建之便继续说道:
“今我昭军北上讨伐宣军,意在收复踏北。然踏北之地几乎皆是平原,无险可守,宣人自接管踏北之后,也从不在踏北之地上修建防御工事。因此,踏北之地尤其适合大兵团作战,每一处的地方都可能成为双方交兵之地。”
“那这岂不是说明,宣军之动向无法预测,我昭军只能随机而战?”
周羽关切地问道,可石建之却轻轻摇头,表示否定:
“并非如此,根据丰平前线所收集之情报,宣军似乎正在踏北组织清野,意欲我军攻之无获。如此看来,宣人似乎无意在踏北对抗我军。”
“竟然还有这等事!”
周羽不禁惊呼出声。
而惊讶的并不止他一个,还有一旁的洪辽。
对于宣军在踏北组织清野之事,洪辽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石建之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不愧是被他选中的人,自己真是太有眼光了。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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