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诅咒源头的决定,得到了克罗雷领主谨慎而有限的支持。在当前的局势下,任何可能打破僵局、尤其是能从内部稳定狼人群体、甚至增强战力的可能性,都值得冒险投入资源。他提供了关于吉尔尼斯古老传说的一些零散记载,以及一份标识着几个可能与早期诅咒爆发相关地点的粗略地图——主要是位于吉尔尼斯腹地、如今已沦为废墟或危险区域的庄园和林地。
为了获取更准确的信息,他们首先找到了贝利萨·星痕。作为塞纳里奥议会的使者,她对卡利姆多的古老历史,尤其是与半神相关的传说,有着远超常人的知识。
在贝利萨临时布置的、充满宁神花香与月光苔藓的营帐内,她向围坐的艾伦、塞拉、维琳和莱拉尔,揭示了那段被时间尘埃掩埋的悲剧起源。
“狼人诅咒的根源,确实与狼形半神戈德林有关,”贝利萨的声音空灵而带着岁月的厚重感,她手中捧着一本用古暗夜精灵语写就的皮卷,“但并非如许多恐惧的传言所说,是戈德林主动降下的惩罚。”
她展开皮卷,上面用优雅的笔触描绘着一头在月光下咆哮的巨狼形象,充满了原始的力量与威严。
“戈德林,是野性、狩猎与不屈精神的化身。它的力量狂野不羁,如同风暴,但本质上是自然秩序的一部分,代表着生存与抗争的意志。在上古之战中,它曾与暗夜精灵并肩对抗燃烧军团,最终力战而亡。”
“它的精华并未完全消散,一部分融入了艾泽拉斯的自然循环,另一部分,则凝结在其最具象征性的遗骸——它的牙齿上。其中一颗,被称为‘戈德林之牙’,蕴含着它最纯粹的野性之力。”
贝利萨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问题出在,这颗牙齿,以及其中蕴含的力量,后来落入了错误的手中。一个名为阿鲁高的、痴迷于获取力量的肯瑞托法师,在第二次战争后,为了寻找对抗部落的强大武器,来到了吉尔尼斯附近。他发现了戈德林之牙,并被其中蕴含的原始力量所吸引。”
“但阿鲁高低估了,或者说,他傲慢地试图去驾驭他无法理解的力量。他并非想与戈德林的力量共鸣,而是想束缚它,扭曲它,将其变成听命于自己的武器。他利用黑暗魔法仪式,强行撕裂了戈德林之牙中沉睡的意志,将那份纯粹的、属于狩猎与守护的野性,污染成了一种强制转化、剥夺理智的疯狂诅咒。”
维琳立刻抓住了关键:“所以,诅咒的本质,是戈德林的力量被强行扭曲和‘编程’,附加了阿鲁高的黑暗意志,变成了一种传播性的精神病毒?”
“可以这么理解,”贝利萨赞许地点点头,“阿鲁高成为了第一个被自己创造出的诅咒转化的存在——最初的阿尔法狼。但他并未能控制这股力量,反而被其吞噬,成为了一个只知散播疯狂的怪物。诅咒通过撕咬和某种精神共鸣迅速扩散,最初在吉尔尼斯边境的影牙城堡及其周边森林爆发,这就是狼人诅咒的起源。”
塞拉紧握着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听到这里,她体内那股一直躁动不安的力量,似乎产生了一种复杂的共鸣——既有对源头的亲切感,又有对那强加扭曲的深刻愤怒。
“所以,我们体内的……是戈德林的力量,但被套上了阿鲁高的枷锁?”她声音低沉地问道。
“是的,塞拉女士。”贝利萨肯定道,“你们感受到的狂怒与毁灭冲动,很大程度上源于阿鲁高黑暗仪式注入的扭曲意志,它在不断压制并污染戈德林力量中原本可能存在的、属于狩猎本能与守护族群的正面特质。你所走的‘控制’之路,本质上是在用自身强大的意志,对抗阿鲁高留下的精神枷锁,试图重新连接并引导那份被污染的戈德林之力。”
莱拉尔恍然大悟:“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感受到的是一种被束缚和扭曲的自然之力,而非纯粹的邪恶。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被亵渎的自然之魂。”
“那么,净化诅咒的关键,”艾伦总结道,目光锐利,“在于找到并摧毁阿鲁高留下的、维持这种扭曲的‘锚点’,比如……那颗被污染的戈德林之牙本身,或者阿鲁高本人——如果他那扭曲的灵魂尚未完全消散。”
贝利萨神色凝重地点头:“理论上是如此。但阿鲁高和戈德林之牙的下落,早已成谜。影牙城堡如今是被遗忘者和一些黑暗生物盘踞的巢穴,危险重重。而阿鲁高,有传说他早已在疯狂的自我吞噬中消亡,也有说法认为他以某种更可怕的形态,潜伏在诅咒的源头,持续散发着他的恶意。”
线索指向了影牙城堡,那个诅咒开始蔓延的地方。那里无疑是龙潭虎穴。
就在这时,之前被派出去在要塞内收集零散信息和民间传说的布雷恩回来了,他带回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俺打听那些老故事的时候,有个躲在角落里的、以前是历史学者老头子悄悄告诉俺,”布雷恩压低声音,“他说,在诅咒刚爆发那会儿,吉尔尼斯王室,特别是当时的国王吉恩·格雷迈恩,并非完全被动。他可能秘密派人调查过,甚至……试图寻找过控制或利用诅咒的方法,就在他那座如今已成废墟的格雷迈恩庄园的地下密室里,可能留下了一些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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