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澈手中那枚与铁门凹槽部分契合的玉玦,以及他眼中那混合着狂热、恐惧与极度渴望的复杂光芒,让昭阳瞬间明白——这绝非临时起意,而是他筹划已久,甚至可能就是他今夜整个布局的最终目的!
所谓的魇镇、中毒、引她作证,或许都只是幌子,都是为了这最终一刻:利用她手中的玉佩,打开这扇隐藏在寝殿深处的神秘铁门!
“王爷真是……好算计。”昭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手依旧护在胸前,并未立刻取出玉佩,“原来扳倒赵崇是假,借我之手开启这门才是真。”
宇文澈脸上的激动微微一滞,随即化为一丝苦涩与无奈:“公主明鉴,扳倒赵崇自是真心,若非他逼迫至此,本王也不会行此险招。但此门……此门后的秘密,确关乎我宇文氏乃至整个南靖的命脉!本王并非存心利用公主,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公主相信,门后之物,对公主解开心中诸多疑惑,定然亦有助益!”
他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哀求,与平日那温润或算计的模样判若两人。
昭阳心中飞快权衡。宇文澈的话不可全信,但这铁门后的秘密,无疑与那玉佩、与庚戌年旧事、甚至与那“镇龙殿”息息相关。这确实是她极度渴望了解的真相。
风险极大,但诱惑也同样巨大。
“我如何能信你?门开后,你若过河拆桥又如何?”昭阳冷静地问道。
宇文澈深吸一口气,竟缓缓后退一步,对两名心腹侍卫挥了挥手:“你二人,退至殿外守候,未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包括你们自己。”
两名侍卫面露迟疑:“王爷,您的安危……”
“退下!”宇文澈厉声道,随即又看向昭阳,语气缓和,“公主殿下,如此可表诚意?殿内只剩你我二人,本王如今重伤在身,绝非公主对手。”
昭阳看了一眼那两名退到殿外、并关上殿门的侍卫,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确实虚弱不堪的宇文澈,心中的警惕稍减。
也罢,就信他这一次。若真有异动,她也有把握在影发现不对前来接应前自保。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那枚贴身收藏的墨玉玉佩。玉佩在殿内灯火下流转着温润而深邃的光泽,与铁门上的凹槽及宇文澈手中的玉玦,显然系出同源。
看到玉佩的瞬间,宇文澈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敬畏,喃喃道:“……果然……果然是‘坤钥’……父皇穷尽半生寻找的‘坤钥’……竟真的在北国……”
坤钥?难道这玉佩是钥匙的一部分?那宇文澈手中的玉玦就是“乾钥”?两者合一,才能打开这扇门?
昭阳压下心中疑问,走上前,将玉佩小心地放入铁门凹槽中。宇文澈也颤抖着将手中的玉玦嵌入旁边另一个较小的凹槽。
严丝合缝!
就在两枚玉器完全嵌入的瞬间——
“扎扎扎——嗡——”
一阵低沉而古老的机括运转声从铁门内部传来,厚重的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极其陈腐、却混合着奇异檀香和淡淡药味的冰冷空气,从门后扑面而出!
门内并非想象中的密室,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灯火通明的汉白玉阶梯!阶梯两侧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路。
宇文澈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昭阳道:“公主,请!”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阶梯。阶梯不长,尽头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圆形石室。
石室的景象让昭阳倒吸一口凉气!
石室中央并无祭坛,反而是一个巨大的、以青铜和白玉打造的精密星象仪,其上星辰罗列,缓缓自行运转,模拟着周天星斗!四周墙壁则是一排排顶天立地的紫檀木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无数卷轴、玉册、金匮!
这里不像邪教巢穴,更像是一处皇家最高级别的秘档库!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对着入口的那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男子画像。
画中人身穿龙袍,头戴帝冠,面容俊朗,眼神却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忧思,竟与宇文澈有五六分相似!他手中托着一枚完整的、由“乾玦”与“坤钥”合并而成的完整玉佩,玉佩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笼罩着他。
画像下方是一张紫檀供桌,桌上放着香炉和牌位,牌位上赫然写着——“显考靖哀宗讳泓之神位”!
靖哀宗?!那不是南靖亡国之君的庙号吗?!史书记载,百年前南靖前朝覆灭,哀宗自焚于宫中,传国玉玺和诸多珍宝下落不明……他的神位和画像,怎么会出现在安亲王府的密室之中?!而且看这香炉积灰,显然时常有人祭拜!
宇文澈……竟然秘密供奉着前朝亡国之君?!
昭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一个荒谬却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你……你们宇文家……”
宇文澈走到哀宗画像前,缓缓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转向昭阳,脸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与释然:“事到如今,也无须再瞒公主了。没错,我宇文一族,并非真正的南靖皇族,而是前朝靖哀宗之子,被忠臣拼死救出的遗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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