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在紫宸宫金銮殿力挽狂澜、诛灭妖邪、救下皇帝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刚刚经历血与火洗礼的天阙城,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整个北国蔓延。
起初,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在紧闭的门窗后,听到了那震天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北疆军将士肃清残敌、安抚民众的号令。接着,一张张盖着监国公主宝玺的安民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言简意赅地公布了瑞王、柳相勾结妖人、谋害圣上、祸乱朝纲的罪行,以及昭阳公主与裴袁清大将军率军勤王、已平定叛乱、陛下转危为安的消息。
恐慌和压抑如同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如潮的欢呼!“公主千岁!”“大将军万胜!”的呼喊声,在断壁残垣间此起彼伏。人们涌上街头,含着热泪,看着那面重新飘扬在皇宫最高处的明黄龙旗和玄色北疆军旗,心中充满了对那位传奇公主和铁血将军的感激与崇敬。
皇宫内的秩序在裴袁清和周淮的雷厉风行下迅速恢复。负隅顽抗的瑞王余党被彻底清剿,被裹挟或蒙蔽的官员经过甄别后,大部分被允许戴罪立功。太医院在院判陈明远的带领下,日夜不休地轮值于养心殿,用尽毕生所学为皇帝调理龙体。虽然陛下依旧昏迷,但脉象一日比一日平稳,让所有忠心臣子都看到了希望。
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暂居凤仪宫(皇后寝宫,因先后早逝一直空置)的昭阳公主身上。这位年仅双十的公主,在国难当头之际所展现出的勇气、智慧和担当,折服了所有人。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庇护的弱质女流,而是北国上下公认的、在陛下苏醒前唯一的支柱和希望。
三日后的清晨,昭阳不顾御医和裴袁清的劝阻,执意起身。她的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却清亮坚定。在宫女的服侍下,她褪下了染血的戎装,换上了一套庄重而不失威仪的宫装长裙,颜色是象征皇室的明黄色,裙摆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髻,簪着一支简单的凤头金步摇,略施粉黛,遮掩了脸上的苍白与疲惫。
当她出现在凤仪宫正殿时,等候在此的裴袁清、周淮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内阁老臣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前的昭阳,洗去了战场的风尘,却更多了一份历经磨难后沉淀下来的威仪与从容,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令人心折的王者气度。
“参见监国公主殿下!”众人齐声行礼,语气中充满了由衷的敬服。
“诸位爱卿平身。”昭阳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国事艰难,有劳诸位了。”
她没有丝毫寒暄,直接步入正题。在裴袁清的辅佐下,她以惊人的效率和清晰的思路,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务:抚恤阵亡将士,犒赏有功之臣,安抚惊魂未定的宗室,拨付钱粮赈济在战乱中受损的百姓,重新部署京畿防务,向各边境镇守将军通报平安并重申朝廷权威……每一项决策都条理分明,切中要害,显示出与她年龄不符的老练与果决。
几位原本还对公主监国心存疑虑的老臣,在亲眼目睹了她的理政能力后,彻底心悦诚服,心中暗叹:“天佑北国,陛下有后矣!”
忙碌整整一个上午,才将最紧急的事务处理完毕。昭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上难掩倦容。
“殿下,您伤势未愈,还需多加休息。”裴袁清眼中满是心疼,忍不住出声劝道。他身上的伤也未痊愈,但一直强撑着护卫在侧。
昭阳抬眼看他,看到他甲胄未脱,眼下乌青,胡茬凌乱,显然这几日也未曾好好休息,心中不由一软。她挥退了左右臣工,只留裴袁清一人在殿中。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熏炉中淡淡的安神香气袅袅升起。
“裴将军,”昭阳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你也辛苦了。身上的伤……可还好?”
听到这声关切,裴袁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他躬身道:“谢殿下关怀,末将皮糙肉厚,一点小伤,不碍事。”
昭阳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开始恢复生机的宫苑:“这几日,就像做了一场噩梦。若非将军……我恐怕早已死在乱军之中,或者……”她没有说下去,但南靖的经历、金銮殿的凶险,依旧历历在目。
裴袁清走到她身后一步之遥停下,沉声道:“是殿下洪福齐天,意志坚韧,方能屡次化险为夷。末将……只是尽了本分。”他的本分,早已在一次次生死与共中,超越了臣子的界限。
昭阳转过身,目光清澈地看着他:“裴袁清,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如此自谦。我知道,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你的忠心,你的守护,我……都记在心里。”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声音也低了几分。
这话语中的意味,让裴袁清的心猛地一跳,血液似乎都热了起来。他抬起头,勇敢地迎上昭阳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感激,有信任,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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