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法租界的午后,阳光穿透薄雾,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光影。陆沉舟坐在“瑞和洋行”的会客室里,身上的深灰色西装熨帖平整,左臂的弹性护腕被衬衫严密遮掩,护腕下的伤口——昨夜生擒东乡茂德时被淬毒匕首划开的创面,此刻正被特制的药膏压制着,只有指尖无意识划过掌心时,才能感觉到那枚西山靶场鹅卵石的棱角硌着指节老茧,带来熟悉的刺痛与清醒。
他的左手掌心紧紧攥着那枚鹅卵石,石面嵌着一丝未干的汗渍,与掌心的老茧摩擦出细微的触感。这是他从东乡茂德的审讯记录中得到的唯一线索:日军清剿失败后,特高课在租界潜伏着一名代号“影子”的高级谍报员,此人掌握着地下党组织的半数联络暗号,还藏有一份“备用清剿名单”,一旦启用,仍能对未转移的外围成员造成致命打击。
“陆哥,东乡茂德的审讯记录整理好了。”清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秘书套装,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完全一副洋行职员的模样。她的公文包里藏着微型相机和无声手枪,眼镜腿里缠着细如发丝的钢丝,手中的文件夹里,除了审讯记录,还夹着一张东乡茂德手绘的“影子”特征草图——中等身材、左手虎口有一道刀疤、习惯穿黑色皮鞋、说话时喜欢轻叩桌面。
陆沉舟接过文件夹,指尖划过审讯记录上的关键信息:“影子”常出没于法租界的三家场所——“百乐门舞厅”“同福茶馆”“汇丰银行租界分行”,与外界联络全靠加密信件,收件人署名“张先生”。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掌心的鹅卵石被攥得更紧,石面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脑海里快速梳理着线索:这三家场所人员混杂,想要找出一个仅靠模糊特征描述的谍报员,无异于大海捞针。
“清雨,你去汇丰银行租界分行,以办理业务为由,排查近期频繁办理汇款、存款业务的‘张先生’;老吴去同福茶馆,盯着那些左手虎口有疤痕、习惯叩桌的客人;我去百乐门舞厅,那里是租界的情报集散地,‘影子’大概率会在那里留下痕迹。”陆沉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指尖在文件夹上轻轻敲击,“记住,‘影子’是特高课的老牌谍报员,警惕性极高,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目标是找出他藏备用名单的地点,然后一网打尽。”
清雨和老吴点点头,立刻起身准备。陆沉舟则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枚微型窃听器,将其贴在公文包的夹层里——这是清雨连夜改造的,续航时间长达十二小时,足以支撑他在百乐门的潜伏。他又检查了藏在腰间的无声手枪,枪身缠着细麻绳,既防滑又能吸收后坐力,弹夹里装满了特制的达姆弹,足以一击致命。
傍晚时分,百乐门舞厅灯火辉煌,爵士乐的旋律裹挟着香水与酒精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陆沉舟穿着一身黑色丝绒西装,戴着礼帽,混在人群中,眼神如鹰隼般扫过舞厅内的每一个人。他的左手插在西装口袋里,掌心攥着鹅卵石,指尖的老茧与石面摩擦,保持着极致的警惕。
舞厅内人头攒动,穿旗袍的贵妇、穿西装的商人、穿军装的日军军官、穿学生装的青年,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汇聚。陆沉舟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目光紧紧盯着舞池边缘的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一名穿黑色西装、左手虎口有刀疤的中年男人,正端着酒杯,时不时轻叩桌面,与草图上的“影子”特征高度吻合。
陆沉舟的心脏微微一紧,掌心的鹅卵石被攥得更紧,石面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男人,看到他的黑色皮鞋擦得锃亮,与草图描述一致。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突然扫向陆沉舟,眼神中带着警惕。陆沉舟立刻端起酒杯,假装喝酒,避开了他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男人起身朝着舞厅的洗手间走去。陆沉舟立刻跟了上去,利用人群的掩护,悄悄尾随其后。洗手间里空无一人,男人走进一个隔间,关上门。陆沉舟屏住呼吸,躲在隔间外,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纸张翻动声。
他掏出藏在腰间的无声手枪,做好了准备。几分钟后,男人从隔间里出来,手中的公文包明显鼓了一些。陆沉舟知道,机会来了。他趁着男人洗手的间隙,突然冲了上去,左手捂住男人的嘴,右手的无声手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影子’,别来无恙?”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想要反抗,却被陆沉舟死死按住。陆沉舟的左臂伤口被牵扯得生疼,鲜血浸透了护腕,他却丝毫没有放松,掌心的鹅卵石硌着胸口,带来一种熟悉的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和冷静。
“备用名单在哪里?”陆沉舟的声音冰冷如铁,“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男人咬着牙,不肯说话。陆沉舟没有时间和他拖延,左手的鹅卵石狠狠砸在他的膝盖上。男人发出一声闷哼,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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