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的夜色被墨色浸染,只有日军据点的探照灯在云层中划出惨白的光带。陆沉舟伏在法租界一栋小楼的屋顶,指尖捏着一枚特制的磷光弹,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穿着黑色夜行衣,腰间缠满炸药包和毒针,后背伤口愈合的疤痕被布料勒得发紧,左腿的跛行在匍匐姿态中完全隐去,唯有镜片后的目光,如夜隼般锁定着三公里外的日军核心据点——江湾兵站。
兵站内灯火通明,铁丝网缠绕着通电的铜丝,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座碉堡,重机枪的枪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据点分为东西两区:东区是军火库,储存着日军从东北调运的迫击炮、手榴弹和新型步枪;西区是粮仓,堆积的粮食足够上海日军三个月的补给。松井一郎的指挥部就设在中间的三层小楼里,楼顶的了望塔上,狙击手正来回踱步。
“松井今晚在指挥部召开军官会议,凌晨一点结束。”林晓燕趴在他身边,手中的狙击枪瞄准镜对准了望塔,“兵站的守卫换班时间是零点三十分,这是唯一的窗口期。我负责解决了望塔和西门守卫,你潜入军火库安装炸药,然后去粮仓纵火,最后在东门汇合。”她的指尖划过枪身,枪膛里压满了穿甲弹,“记住,炸药的引爆时间设置为三十分钟,纵火用的凝固汽油弹藏在粮仓西侧的草料堆后。”
陆沉舟点头,将磷光弹别在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他的指尖在匕首柄上摩挲着,那里刻着妻子和女儿的名字缩写——这是他每次执行任务前必做的动作,像是在汲取无穷的力量。“松井的卫队有二十人,都配备了冲锋枪,行动要快,不能恋战。”
零点二十分,探照灯的光束扫过屋顶,陆沉舟和林晓燕立刻屏住呼吸,将身体贴紧冰冷的瓦片。光束过后,两人如两道黑影,顺着下水管道滑下楼顶,落在巷子里的阴影中。巷子里弥漫着污水的臭味,两人猫着腰,快速穿过三条弄堂,抵达江湾兵站的外围。
林晓燕趴在一处断墙后,狙击枪瞄准了望塔的狙击手。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频率,指尖轻轻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狙击手的太阳穴,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了下去。几乎同时,她调转枪口,连续两枪,西门的两名守卫应声倒地,尸体被阴影吞没。
“行动!”陆沉舟低喝一声,如猎豹般冲出断墙,朝着兵站的铁丝网奔去。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断线钳,快速剪断铁丝网的通电铜丝,然后钻进兵站内。兵站内的巡逻队还未察觉异常,正沿着围墙缓慢行走。陆沉舟利用卡车的掩护,悄悄绕到巡逻队身后,手中的匕首精准地划过第一名士兵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卡车的轮胎上。他顺势接过士兵掉落的步枪,转身射击,第二名士兵的胸口绽开一朵血花。
解决完巡逻队,陆沉舟朝着东区军火库跑去。军火库的大门是厚重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他掏出液压钳,用力剪开铁锁,推开大门冲了进去。军火库里堆满了木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他快速将炸药包安放在木箱堆的核心位置,设置好引爆时间,然后转身朝着西区粮仓跑去。
粮仓的大门没有上锁,陆沉舟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亮堆积如山的粮食袋。他摸到西侧的草料堆后,拿出凝固汽油弹,拔掉引线,将其扔在草料堆上。火焰瞬间燃起,借着风势,快速蔓延到粮食袋上。“噼啪”的燃烧声中,粮食袋被烧穿,大米和面粉散落出来,与火焰混合在一起,形成滚滚浓烟。
就在这时,粮仓外传来了日军的叫喊声:“着火了!快救火!”陆沉舟知道,燃烧的浓烟已经暴露了行踪,他立刻转身,朝着中间的指挥部小楼跑去——他要趁乱刺杀松井一郎。
指挥部小楼里灯火通明,陆沉舟刚冲到楼下,就与几名日军卫兵撞了个正着。“什么人?”卫兵大喊一声,举枪就要射击。陆沉舟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子弹,手中的步枪连续射击,卫兵们纷纷倒地。他冲进小楼,顺着楼梯往上跑,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二楼的会议室里,松井一郎正和几名军官争吵着,听到枪声,立刻拔出腰间的手枪,大喊道:“有入侵者!快保护我!”几名卫兵立刻挡在他身前,举枪对准门口。
陆沉舟冲到会议室门口,手中的步枪已经没有子弹,他扔掉步枪,掏出腰间的无声手枪,连续射击,卫兵们应声倒地。松井一郎趁机躲到办公桌后面,朝着门口射击。子弹擦过陆沉舟的肩膀,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松井一郎,你的死期到了!”陆沉舟怒吼一声,朝着办公桌冲去。松井一郎从桌后冲出来,手中的军刀朝着陆沉舟劈来。陆沉舟侧身避开,手中的无声手枪对准松井一郎的胸口,扣动了扳机。但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只能扔掉手枪,掏出腰间的匕首,与松井一郎展开近身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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