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根歪歪扭扭的槐树枝,还有那截黑色的橡胶圈,此刻在易安春眼里,不再是荒野里的破烂,而是能救命的玩意儿!他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得赶紧弄出点什么能扔出去的东西!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手指头哆嗦着,抓起树枝和橡胶圈。也顾不上什么粗细长短了,捡着最直溜的一根树枝,把那橡胶圈死命地往两头勒。橡胶圈弹性挺好,被他这么一抻,还真有点弓弦的意思。剩下的短树枝,他用牙啃掉毛刺,勉强磨出个尖头,就算箭了。这玩意儿别说杀敌了,能不能飞稳当都难说。
可没时间细琢磨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枯草给踩得哗啦啦响,那些听不懂的、凶巴巴的叫喊声几乎就在耳朵边上了!冷汗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淌,跟小溪似的,心脏咚咚咚地敲着胸口,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他缩在老槐树根底下,大气不敢出,把那把临时凑出来的、寒碜得要命的“弓”勉强拉开。橡胶圈发出一种快要断裂的呻吟声。他瞄准了离他最近、眼看就要发现他的那个土黄色身影。
就在他要松手的刹那——
他右手手背上那个奇怪的符号,猛地一下,烫得吓人!跟块烧红的烙铁直接按肉上一样!
紧跟着,他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那片半透明的蓝色界面自己蹦了出来!那个代表着【多重箭】的、好几支箭并排的图标,跟发了疯一样地狂闪,发出刺眼的白光!
根本不由他控制!他感觉自个儿身体里那点儿本来就快见底的、叫“法力”的东西,像开了闸的洪水,嗖一下就被抽走了老大一截!脑子瞬间传来一阵被掏空了的眩晕感,恶心得他直想吐。
与此同时,他手里那把破弓,特别是那根橡胶圈“弦”,突然被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清的淡蓝色光晕给裹住了!那光顺着他的胳膊往手上爬,最后全汇聚到了他搭在“弦”上的那几根破树枝“箭”上。
“嗖!嗖!”
根本就不是他主动撒手!是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扯着他的手指头,把箭给弹出去的!
那两根破树枝,跟换了魂儿似的,发出一种尖锐的、根本不是木头该有的破空声,拖着两条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蓝色光尾巴,以快得邪乎的速度,直奔那两个士兵就去了!
“噗嗤!”“噗嗤!”
两声闷响,听着都牙酸。
一支箭,正中第一个兵的咽喉偏下一点的位置。那兵猛地一顿,手里的枪“哐当”就掉了,双手死死捂住脖子,眼睛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一样的声音,身子一软,就栽倒在地,手脚抽搐着,眼看就不行了。
另一支箭,力道更猛,直接钉进了第二个兵的左眼窝!小半截树枝从他后脑勺下面一点的地方穿了出来,带出一蓬红白混杂的玩意儿。那兵连声都没吭一下,直挺挺地就向后倒了下去,砸起一片尘土。
世界,好像一下子按了暂停键。
剩下那两个兵,明显是吓懵了。他们压根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冲在前面的俩同伴,莫名其妙就中了邪一样倒了下去,死得透透的。他们惊恐地瞪着眼,端着枪,慌张地左右乱指,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什么,声音都变了调,一步步地往后退。
易安春自己也彻底傻那儿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把破弓,再看看远处那两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一股极其强烈的、让人反胃的恶心感猛地冲了上来。他“哇”地一声,把胃里那点儿酸水全吐了出来,吐得眼泪直流,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杀…杀人了?
我…我杀人了?!
刚才那一下,根本就不是他自个儿想干的!是那个该死的“系统”!是它强拉着他的手,完成了这次杀戮!
可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冲击里缓过神,那个冰冷的界面又在他眼前闪了一下。
【击杀敌方士兵 x 2。获得经验值:20。】
【法力值过低警告:5/100。】
【精神冲击:轻微。意志判定中…判定通过。暂无失控风险。】
经验值?警告?意志判定?
这些冷冰冰的字眼,像一把把锤子,砸在他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脑子里。他感觉自己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一半是那个活在法治社会、连鸡都没杀过的程序员易安春,正在为眼前血腥的场面和亲手夺走人命而崩溃;另一半,却像个冷漠的旁观者,甚至还在接收着这种如同游戏提示般的杀戮反馈!
剩下的两个敌兵显然被这诡异恐怖的场面吓破了胆,不敢再上前搜查,一边朝着枯草丛里胡乱放了几枪壮胆,一边拖起同伴的尸体,惊慌失措地退走了,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荒野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风声,还有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易安春瘫坐在树根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过了好久好久,身体的颤抖才慢慢平息下来一点。他看着不远处那两摊深色的血迹和倒伏的草丛,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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