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窦建德死灰复燃!勾结外贼,意图投毒祸国,颠覆社稷!”
刑部大堂外张贴的、盖着血红官印的布告,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冰水,瞬间引爆了整个长安!
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迅速蔓延至每一个坊市、每一条街巷。
“我的老天爷!窦建德?那魔王不是早被先帝爷剿了吗?骨头渣子都该烂透了吧?”
“骨头烂了,鬼魂没散啊!听说那帮余孽在水里下的是绝户的毒!喝了就慢慢烂肠子,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丧尽天良啊!这是要断咱们大唐的根啊!”
“谁说不是呢!布告上说还有同党!就藏在咱眼皮子底下!搞不好就是那些世家老爷---”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酒楼茶肆里,百姓们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猜疑。
米价、盐价应声而涨,巡街的金吾卫明显增多,气氛肃杀得令人窒息。
东宫书房。
窗外隐约传来坊市压抑的喧嚣,更衬得室内一片沉静。
李承乾负手立于舆图前,目光落在魏王府的方向,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算计。
“殿下,火候差不多了。”
裴行俭的声音低沉平稳,
“‘窦建德余孽’这块石头,已经砸得人心惶惶,水浑得伸手不见五指。”
“浑水才好摸鱼。”
李承乾指尖轻轻敲在魏王府的位置上,
“不过,光浑还不够,得让水底下那条自以为藏得深的大鱼,自己冒个泡。”
他转身,眼中闪烁着权谋者冷酷而精准的光芒:
“让‘鸣笛’那些最不起眼的小崽子动起来。告诉他们,不用编新词儿,就把市井里那些关于‘余孽有朝中贵人撑腰’、‘没大人物点头,谁敢干这抄家灭族的事’之类的议论,添油加醋,往热闹里去传!”
“尤其是魏王主持整理前朝文书那档子事儿,得让人‘不经意’地想起来!记住,只需点火扇风,让他们自己去猜、去想、去串联!流言就像野草,只要点了火,它自己就能烧成燎原之势。”
“喏!”
裴行俭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安排。
短短两三日,长安城流言的风向,在几只“看不见的小手”悄然拨弄下,发生了微妙却致命的变化。
“哎,老张头,你说窦建德都死多少年了?他那点家底,谁最清楚?”
“谁清楚?那得问管书库的啊!前些年,不是魏王殿下奉旨主持整理前朝文书旧档吗?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卷宗,都得过他的手吧?”
“嘶、你这么一说---”
“嘘!别瞎联想!魏王殿下何等尊贵仁厚,怎会---”
“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听人说嘛,越是位高权重的,越容易走歪路!没点由头,那帮亡命徒敢在洛阳闹那么大动静?”
“就是!没个遮风挡雨的伞,余孽能藏得住?”
这些议论,真真假假,如同无数细小的毒刺,借着恐慌的东风,开始悄无声息地扎向魏王府。
起初只是街头巷尾的窃窃私语,渐渐竟有胆大的酸儒喝了二两黄汤,在酒肆里拍桌子扯嗓子:
“查!就得从接触过旧档的人查起!这才是正道!”
虽然立刻被同伴捂住嘴拖走,但种子,已经撒下了。
魏王府,紫檀阁。
“砰!”
一只价值不菲的越窑青瓷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洇湿了华美的波斯地毯。
“混账!一群混账!”
魏王李泰那张素来以敦厚温和示人的圆脸,此刻涨得如同猪肝,额头青筋暴跳,眼睛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惶而布满血丝。
他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的王府长史苏勖和几名心腹幕僚,声音尖厉得变了调:
“听听!听听外面那些狗都在吠什么?!余孽?勾结?还有人把脏水往本王头上引?!说本王主持整理旧档是别有用心?放屁!统统是放屁!这是构陷!是有人要害本王!”
长史苏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殿下息怒!都是些无知刁民的愚昧之言,当不得真!殿下您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
李泰猛地打断他,发出一声近乎凄厉的惨笑,
“你懂个屁!这流言背后没黑手?你信?这是有人要借这把‘余孽’的火,把本王架上去烤!等着瞧吧!”
“很快就会有‘忠臣义士’跳出来,把这污水往本王身上引得更具体!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父皇会怎么想?朝臣会怎么想?!”
他焦躁地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太清楚自己那位父皇了,雄猜之主,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一旦猜疑的种子种下,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
绝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主动出击,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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