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名字像根淬了冰的针,猝不及防扎进心口。苏渺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母亲不是叛族,她是被你们逼的!” 这话脱口而出时,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 仿佛有个尘封多年的声音在替他说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牙尖嘴利的小兔崽子。”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他会反驳,脸色一沉,靴底又往少年身上碾了碾,“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是不会老实了。”
“住手!” 顾砚向前一步,月白长衫在风里扬起,像只欲展的白鹤,“有什么冲我们来,为难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谢临也跟着上前,药箱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谢临的病人。” 他敞开的药箱里,一排银针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针尖都朝着黑衣人。
风忽然转向,卷着崖底的云雾漫上来,把对峙的几人裹在一片白茫茫里。沙哑嗓音的黑衣人忽然吹了声呼哨,周围的密林里顿时传来枝叶摩擦的声响,十几个手持弓弩的汉子从树后现身,箭头寒光闪闪,全对准了崖边的三人。
“看来顾大公子是想英雄救美?” 灰衣人用刀背拍着掌心,语气里满是嘲讽,“别以为顾家在朝中有点势力就能横着走,这荒山野岭死个人,就像少了棵野草,谁会多问一句?”
刀光与晨光在雾中撞在一起,折射出刺目的亮。谢临趁两人对峙的空档,已悄悄摸到草堆旁,指尖搭在少年腕脉上,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往他舌下塞了颗乌黑的药丸 —— 那是用麝香与牛黄特制的护心丹,能暂时吊住一口气。少年闷哼一声,原本紫黑的嘴唇竟渐渐褪下些颜色。
“有点意思。” 谢临挑了挑眉,手下施针的动作不停,银针刺入 “内关”“膻中” 几处穴位的瞬间,少年手臂上的黑纹竟像退潮般往回收了寸许,“这毒竟能被气脉压制,倒是奇了。”
“星隐族的血脉本就能引动天地灵气。” 沈青崖的声音突然从雾中传来,清冽如冰泉击石,“你们用蚀骨蛇毒混合地脉浊气炼制的秽物,自然怕这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青灰色道袍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崖边的巨石上,银发被山风掀起,猎猎如旗。他手里握着半块破碎的玉佩,纹路与苏渺那块如出一辙,仿佛是从同一个整体上劈开的。
黑衣人见了他,脸色骤变:“沈青崖!你果然没死!”
“托你们的福,还活着。” 沈青崖缓缓走下巨石,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当年你们屠我星隐满门,夺走半块灵枢玉佩,以为能解开地脉玄机?” 他举起手中的半块玉佩,晨光在上面流转,映出繁复的纹路,“没有这半块嫡系血脉的信物,就算拿到另外半块,也不过是块废石。”
苏渺的心跳得像擂鼓。原来母亲留给他的玉佩,竟是开启地脉的钥匙。那些缠绕的纹路,那些残卷上的字符,那些他曾以为是幻觉的低语,都是星隐族世代守护的秘密。
“少废话!” 沙哑嗓音的黑衣人将银令牌往腰间一拍,周围的弓弩手顿时拉开弓弦,箭簇上的倒钩在雾中闪着寒光,“把玉佩交出来,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就凭你们?” 沈青崖冷笑一声,忽然抬手结了个奇特的手势。山风骤然变急,卷起地上的碎石与落叶,竟在空中凝成一道旋转的气墙。弓弩手射出的箭刚靠近就被气墙弹开,纷纷坠落在地,箭头全断成了两截。
苏渺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寻常的武功,更像某种玄妙的术法,与残卷上记载的 “引气” 之术隐隐相合 —— 那些扭曲的字符,原来竟是操控气流的口诀。
“星隐族的‘御气术’!” 黑衣人大惊失色,握着刀的手都在抖,“你竟真的练成了!”
“可惜,你们没机会学了。” 沈青崖的身影忽然变得模糊,像融入风中的青烟。下一瞬已出现在弓弩手身后,指尖轻点,那些汉子便纷纷倒地,眉心都留着个淡红的指印,却不见血,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顾砚趁机拽着苏渺退到谢临身边,三人背靠背形成三角,警惕地盯着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谢临正飞快地给少年施针,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少年手臂上的黑纹竟像退潮般往回收了寸许,露出原本的肤色。
“这毒的克星竟是天地灵气。” 谢临的声音里带着惊奇,手下动作却没停,“看来沈青崖说的不假,星隐族的血脉果然特殊。”
“星隐族世代守护地脉灵眼,血脉中自然带着净化浊气的力量。” 沈青崖的声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夺下对方腰间的银令牌,正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你们用蚀骨蛇毒混合地脉浊气炼制的东西,遇上灵枢血脉,自然会像冰雪遇火。”
沙哑嗓音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忽然从怀中掏出个黑瓷瓶,拔开瓶塞就往少年身上泼去。漆黑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刺鼻的腥臭,像是腐肉混合着硫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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