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40℃试验棚,周远亲手将高分子“皮肤”贴上车轮。
>俄方总工伊万冷笑:“你们在给钢铁贴膏药?”
>首次160km/h测试,复合材料在宽轨冲击下脆裂如饼干!
>深夜,苏晴发现CTCS-3列控代码与俄信号频段互斥。
>当周远决意修改车轮踏面基础轮廓时,李卫国冲进帐篷怒吼:“动了筋骨,这车就不是中国种!”
>风雪中传来消息:兰新风区“皮肤”列车成功突破300km/h晃动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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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的寒流像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裹挟着粉状的干雪,在广袤无垠的针叶林和冻土荒原上肆意咆哮。新西伯利亚郊外的莫喀高铁试验基地,几座巨大的钢结构试验棚如同匍匐在冰原上的钢铁甲虫,在灰白色的天幕下显得渺小而孤独。棚顶和四周堆积着厚厚的积雪,被狂风塑造成狰狞的雪浪形状。气温计的水银柱死死钉在零下四十度的刻度之下,每一次呼吸都在空气中凝成浓重的白雾,瞬间便在眉毛、帽檐和围巾上结出细密的冰晶。
试验棚内,巨大的空间被几盏高功率工业探照灯照得亮如白昼,却依旧驱不散那刺骨的寒意。空气仿佛凝固的冰晶,吸进肺里带着刀割般的痛楚。巨大的1520mm宽轨试验轨排静静地卧在混凝土基础上,银灰色的钢轨在强光下反射着冰冷坚硬的光泽。轨排旁,停放着中国标准动车组的转向架和轮对测试台架,几个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中方技术人员正围着它紧张地调试设备,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金属表面迅速凝结成霜。
周远站在试验台旁,身上裹着厚重的极地防寒服,臃肿得几乎看不出身形,只有那双深陷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台架上那对已经拆解下来的标准动车组车轮。他手上戴着特制的薄型防寒手套,指尖冻得有些麻木,动作却异常稳定。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薄如蝉翼、呈现出奇特阻尼灰黑色的高分子复合材料片——这就是在京城实验室里极限加速验证出来的“皮肤”方案雏形。片材表面布满了极其精密的微米级蜂窝结构,触手带着一种奇特的温润弹性。
“酒精棉,清洁剂。”周远的声音透过防寒面罩,显得有些沉闷。旁边的助手立刻递上工具。他极其仔细地用冰冷的酒精棉反复擦拭车轮踏面与轮缘过渡区域那一条宽度仅约15毫米的弧带,确保金属表面光洁无油污。冷冽的酒精挥发带走最后一丝热量,让手指的麻木感更甚。接着,他拿起特制的低温固化粘接剂,均匀地涂抹在清洁过的金属表面和“皮肤”片材的背面。动作精准得如同外科医生。
“周总,俄方的人来了。”助手低声提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周远没有抬头,只是手上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试验棚厚重的保温门被推开,卷进一股更刺骨的寒风和纷扬的雪沫。几个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室外的凛冽寒气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俄方莫喀高铁项目总工程师伊万·彼得洛维奇。他身材魁梧,留着浓密的灰白色络腮胡,深陷的蓝色眼珠如同西伯利亚的冻湖,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浓重的怀疑,落在周远手中那片薄薄的“皮肤”上。
“周,”伊万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浓重的俄语腔调,他走到试验台边,目光扫过那片被精心粘贴在冰冷钢铁上的聚合物材料,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你们中国人,现在流行给钢铁巨龙贴…膏药?”他伸出手指,似乎想戳一戳那片“皮肤”,但看到周远冷冽的眼神,又停在了半空,转而摊开手掌,做了一个无奈又略带嘲讽的手势,“零下四十度,三百公里时速,钢铁与钢铁的碰撞!靠这个?”他摇了摇头,络腮胡上凝结的白霜随着动作簌簌掉落,“这太…儿戏了。像给坦克贴上创可贴去挡穿甲弹。我们的委员会不会相信这种…魔术贴的把戏能解决宽轨蛇行失稳的世纪难题。”
棚内的空气似乎比外面更加凝滞。几个俄方随行人员交换着眼神,脸上写满了不以为然。中方技术人员则绷紧了脸,有人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周远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片“皮肤”的粘贴。他直起身,没有理会伊万的嘲讽,目光平静地迎向那双冰冷的蓝眼睛,声音透过面罩,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伊万·彼得洛维奇先生,钢铁巨龙在严寒下也会‘哭泣’。这片‘皮肤’,不是为了阻挡穿甲弹,而是为了…倾听和安抚那些哭泣。它是否儿戏,轨道会给出答案。”他转向助手,语气不容置疑:“准备装车,接入测试台架。目标时速,160公里,模拟俄标宽轨不平顺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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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台架巨大的电机开始低沉地嗡鸣起来,带动着安装了“皮肤”车轮的转向架在宽轨轨排上加速滚动。巨大的显示屏上,代表轮轨横向力(Y力)和车体横向加速度的曲线随着速度的提升开始波动。棚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屏幕上,呼吸仿佛都停滞了,只有机器运转的单调轰鸣和窗外狂风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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