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不懂享受!”祁同伟笑着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敲击着青瓷茶盏,发出清脆的声响。
包房里,檀香氤氲,窗外紫藤的影子斜斜地映在雕花屏风上,像是泼墨画里游动的暗纹。
“说正事,组织找你谈话,这次又要高升了吧?”祁同伟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程度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我是一块砖,组织需要我就往那里搬!”程度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背诵公文。
祁同伟嗤笑一声,手指点了点桌面:“得了吧,跟我还打官腔?没定下来是吧?怕有变数?”
他太了解体制内的弯弯绕绕,人事调动,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打包票。
“组织需要你去守水塘,程度,明天去我老家守水塘去!”祁同伟故意揶揄道,随即哈哈大笑,笑声在包房里回荡,却莫名透着一丝冷意:“你啊,就别给我打哑谜了,去哪儿?省厅还是外调?”
“可能会调离公安系统。”程度沉吟片刻,还是决定透露一点。反正以祁同伟的人脉,早晚会知道。
祁同伟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不会真让你去守水塘吧?”他半开玩笑地追问,“说说看,这次上面给你安排了个什么官?”
“什么什么官?”程度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不满,“我说老学长,不要这么官迷嘛,这官当多大是大?就不能好好为人民服务?”
祁同伟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靠回罗汉榻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程度,你也不小了,快30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程度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故事,你听说过吧?”祁同伟忽然话锋一转,眼神飘向窗外,像是陷入了回忆。
“略有耳闻。”程度点头。
“我大学时候有个女朋友,她就是刚离休的省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陈老的女儿,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祁同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真心相爱?”程度忍不住笑了,语气里带着讥讽,“我说老学长,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如果真是真心相爱,陈阳就不会在陈岩石的安排下离开汉东,远赴燕京,最后在陈岩石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纨绔三代。
所谓的爱情,在权力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你懂什么?”祁同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茶盏。
“呵呵……”程度摇头,语气里带着不解,“老学长,你都快奔四的人了,还信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问,“那你还与梁老师……”
“不要给我提那个疯女人!”祁同伟骤然冷喝,声音像是淬了冰,眼神阴鸷得吓人。
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窗外的紫藤花影似乎都停滞了一瞬,檀香依旧袅袅,却掩不住那股骤然升腾的寒意,程度一直盯着祁同伟,一句话不说。
怎么了,学弟,你这是什么表情?祁同伟盯着程度微微蹙起的眉头,忽然冷笑一声,我给你说,梁路那个女人有多疯……他猛地将椅子向后一拉,木质椅脚在青砖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像是要撕开某种压抑的气氛。
这是你家的事,你不用和我说!程度抬手打断,语气坚决。
他不想看祁同伟这副怨愤难平的模样,他记忆里的学长,应该是那个在公安厅会议上锋芒毕露、在扫黑一线雷厉风行的男人,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往事和情绪撕扯得面目全非。
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当年被分配到乡镇司法所当一个司法助理员,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是陈岩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祁同伟几乎是瞬间拍案而起,茶盏里的水剧烈晃动,溅出几滴在檀木桌面上,陈老虽然不喜欢我的出身,但他毕竟是老同志,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可眼神却微微闪烁,像是被刺中了某处旧伤。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程度直视着他,目光如炬,权力场上,什么事做不出来?
祁同伟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瞬,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来,嘴角甚至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好了,不说我了。他摆了摆手,像是要挥散某种阴霾,你哥我好歹现在是堂堂京州检察长,副厅级干部。如果你有了确定的去向,别忘了告诉我,能帮的,当哥的一定帮你。
程度知道他在逃避,但也不好再逼问,只得顺着话题转开:学长,今年我办了一个大案,你知道吧?
泰山会那个案子?祁同伟挑眉,语气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锐利,由你们光明区、省公安厅、省检和省高法主导?他忽然笑了,带着几分调侃,我说程度,你厉害啊,都能指挥省公安厅、省检和省高法了,将来是不是要当省政法委书记啊?
程度摇头失笑:学长别取笑我了,这案子太大,光是厅级干部就落马好几个,处、科级加起来五六十人,省委上报之后,上面怕本地有利益牵连,除了侦查仍由汉东省公安厅负责,起诉和审判都移交异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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