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和祁同伟推门进来时,审讯已经开始了。程度扫了一眼这个所谓的“负责人”——四十来岁,光头,穿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领口敞开,露出从后脖颈蔓延到半边脑袋的狰狞纹身,像是一条盘踞的毒蛇。
“哟,又来两位警官?” 光头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牙,“阵仗不小啊,我这是犯了天条?”
程度没说话,只是冷冷地打量着他。他办案多年,自然不会以貌取人,但眼前这家伙......满脸横肉,眼神阴鸷,说话时带着股混不吝的痞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商人。
“警官,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 光头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我可是守法公民,你们这样搞,我很慌啊。”
“守法公民?” 审讯的警察猛地一拍桌子,“你特么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没数?”
光头嗤笑一声,扯了扯脖子上的金链子,“行啊,那按规矩来......我要见律师,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呵……” 程度和祁同伟对视一眼,都笑了。
祁同伟走上前,伸手“啪”地一下关掉了审讯室的摄像机,然后俯身盯着光头,声音低沉而危险:“像你这样的,我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劝你一句——老实交代,少吃点苦。”
光头一愣,这才仔细打量起祁同伟。
白衬衫,肩章上一条麦穗两颗星......二级警监?!
他瞳孔猛地一缩。
他在青林混了这么多年,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原县公安局局长,两杠二,平时在他们老板面前都得点头哈腰。而眼前这位……
穿白衬衫的,至少是市局局长级别!
更可怕的是,这位身后还站着个没穿警服的男人.....程度。光头虽然不认识他,但直觉告诉他,这人更不好惹。
“我……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光头的嚣张气焰瞬间萎了半截,声音都虚了几分。
祁同伟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他面前——
*“认识这个吗?”
照片上,是一袋白色结晶物。
光脸疑惑的看了一眼照片:”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
“看来你不老实啊,要不要试一试我的‘大记忆恢复术’?”祁同伟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程度眉头微皱。
“大记忆恢复术”:这玩意儿在系统内早就被明令禁止了。可但凡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警察,谁不知道它的“威力”?别说普通罪犯,就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也未必扛得住。
“你可能没听过,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祁同伟慢悠悠地从腰间抽出警用电棍,拇指一推开.......*呲啦!*蓝白色的电弧在空气中炸响,刺得人耳膜发麻。
光头丧彪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我会让你先蹲三个小时。” 祁同伟的声音不紧不慢,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腿麻了?没关系,继续蹲。想躺下休息?那这根棍子就会帮你‘提提神’。”
他踱步到丧彪面前,电棍的尖端几乎抵到对方的鼻尖,电流的焦灼味钻进鼻腔,让人不寒而栗。
“然后,我会把你的右手铐在窗台上。” 祁同伟比划了一下,“你身高一米八,对吧?那我铐的位置就定在一米九——这十厘米的差距,你得踮着脚尖撑着。”
他俯身,盯着丧彪的眼睛,一字一顿:“踮满二十四小时,看看你的记忆能不能恢复?......”
丧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哦,对了。” 祁同伟忽然笑了,“放心,整个过程,你身上一点皮外伤都不会有——连验伤都验不出来。”
“我投诉!我抗议!我要见律师!” 丧彪猛地挣扎起来,手铐哗啦作响,“你们这是刑讯逼供!”
“那是你的权利。” 祁同伟耸耸肩,“不过,得等你进了看守所再说。现在嘛……”*他眼神一厉,“你没有。”
丧彪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劝你老实点。” 祁同伟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否则,你的‘好日子’才刚开始。等你进了大牢,我会……”
他故意没说完,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空白。
“哼!你吓唬我?” 丧彪咬牙硬撑,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我丧彪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你们休想从我嘴里撬出半个字!”
“是吗?”*祁同伟笑了。
下一秒——
“啊——!!!”
电棍猛地戳在丧彪的侧腰,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他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肌肉痉挛,瞳孔紧缩,喉咙里挤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电流停了。
丧彪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花衬衫。
“现在……” 祁同伟慢条斯理地收起电棍,*想起来什么了吗?”
丧彪的嘴唇颤抖着,眼中的恐惧终于压过了硬气。
他知道,自己今天……碰上硬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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