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你真是这个!”祁同伟朝候亮平竖了个大拇指,嘴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神色。
他声音压得不高,却字字清晰,在这间私密性极好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突出。
“你知道了?”候亮平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依旧清亮,“其实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李达康的老婆欧阳菁机票都买好了,再不行动人就飞了!到时候,线索一断,再想抓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有个背景大的老婆就是好办事啊。”祁同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语气里掺杂着些许自嘲和不易察觉的羡慕,“关键时刻,总能多几分底气。”
“这和小艾没有关系!”候亮平神色骤然严肃,身体微微前倾,“欧阳菁是触犯了法律,证据确凿。我就敢办她。别说欧阳菁,就算是他老公李达康——他要是真落在我手上,我一样依法办事,绝不手软!”
“过头了,猴子。”祁同伟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你们完全可以在欧阳菁进入机场候机、过安检的时候实施秘密抓捕。那样影响最小,也不至于打草惊蛇。”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不赞同,“虽然主流媒体上暂时没见到报道,但官场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那执法车还没从高速上下来,我这边的电话就已经快被打爆了,各种小道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
“我是怕她真跑了!”候亮平语气急切地解释,“机场内部情况复杂,万一有点纰漏,人就没了。高速拦车是冒险,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过现在人已经控制住,欧阳菁马上就会正式移交给京州市纪委,接下来是市纪委和市局联合办案,由你们公安厅负责总体指导。”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更加凝重:“老学长,这个案子交到你手上,至关重要。必须让欧阳菁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都吐出来,这背后可能牵扯极深。另外,我们查到,欧阳菁和李达康就在昨天刚刚办理了离婚手续。”
“昨天离婚,今天出国就被你按住了?”祁同伟挑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时间点巧得让人没法不多想。我倒有点怀疑,是不是你们省检内部……有人给李达康透了风呢?”
“绝不会!”候亮平斩钉截铁地摇头,“知道这次抓捕行动的,满打满算只有我、陆亦可、林华华和周正。他们都是跟了我很久的老同志,政治过硬,绝对可靠。如果想通风报信,早就动了,不会等到行动前最后一刻。”
他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祁同伟:“我倒觉得,有个人很可疑——京州市公安局局长赵东来。我怀疑,是他向李达康递了消息。”
“赵东来……”祁同伟沉吟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这个人,我也不喜欢。心思太活,路子太野。”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候亮平,“猴子,这个案子既然到了我这边,你放心,我会亲自盯着。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而直接:“猴子,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阶段,最需要的是什么……副省级那个位置,我志在必得。”
候亮平闻言,缓缓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酒杯,发出“嗒”的一声清脆声响,打破了包间内短暂的沉寂。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祁同伟,那眼神坦诚无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与穿透力。
“老学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候亮平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李达康,他绝对不可能投你一票的。”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分量充分沉淀在空气中,然后才一字一句,如同敲钉转角般点出关键:“你仔细想想,李达康和你的老师高育良,那是什么关系?明争暗斗了多少年?那根本就是一潭望不见底的浑水,深着呢!”
他见祁同伟眉头紧锁,便继续加码,言辞愈发犀利:“再说,除了李达康,省纪委书记田国富,他那关你就过得去吗?他会轻易股你一票?我看未必。还有,刘省长确实是马上要退休了,按惯例是以沙书记的意见为主,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场。”
候亮平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点,列举着一个个名字:“宣传部的孙俪文部长,统战部的高统一部长,这些人盘根错节,心思难测,你敢保证他们到时候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反问式的提醒。
“老学长,说句实在话,”候亮平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冲击力,“依我看,除了你的老师高育良,还有远在吕州的程度,再加上或许能争取一下的省军区江知秋司令员,常委会上,其他有几个人真正把你放在眼里?”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祁同伟一直不愿完全正视的现实。
祁同伟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第一次常委会上那些或明或暗的嘲笑,尤其是关于他“哭坟”的那段往事,李达康当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更是如同针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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