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康书记,想不到吧!”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响起。
李达康刚一只脚迈下车,闻声猛地一抬头,整个人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一般,瞬间僵在原地。
他千算万算,甚至在心里盘算好了如何“偶遇”几位关键人物,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个看似偏僻的郊外农庄门口,直接撞见汉东省的最高领导——沙瑞金!
只见沙瑞金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衫,正笑吟吟地从那扇古朴的木门里走出来,神态轻松,仿佛只是这里的一位寻常主人。他身边没有前呼后拥的随从,只有白秘书安静地跟在稍远的位置。
李达康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动作起来。他甚至来不及关上身后的车门,立刻微微弓着腰,小步快跑上前,双手早早地就伸了出去,脸上堆满了惊喜和恭敬交织的笑容:
“沙书记!哎呀,真是……真是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您!您这是……”他一边热情地双手握住沙瑞金伸过来的手用力摇晃,一边迅速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地剜了旁边的金秘书一眼。
那眼神里的意味再明白不过: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居然敢瞒着我?!
沙瑞金何等精明,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
他用力回握了一下李达康的手,随即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好了好了,达康同志,你可别错怪小金秘书。是我特意让小白交代他,暂时对你保密的,就是想给你个小小的‘惊喜’。怎么样,这地方还入得了你的眼吧?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深秋了,傍晚这河边风大,有点冷,屋里暖和。”
李达康这才顺势收回目光,跟着沙瑞金往里走,同时迅速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只见小院曲径通幽,虽然已是深秋,草木略显萧瑟,但布局极为雅致,远处河水潺潺,近处山石点缀,确实别有一番韵味。他连忙笑着附和:“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啊!虽然是深秋时节,但这里有山有水,宁静安逸,真是个好地方!沙书记,您可真会找,这等世外桃源,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他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翻滚不定,同时对金秘书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这个秘书,看来是不能留在身边了,如此重大的信息居然隐瞒不报,简直是失职!
沙瑞金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一边引着他往一间雅致的茶室走,一边看似随意地说道:“这个地方啊,其实是我还没来汉东工作之前,就让朋友帮忙物色的。平时不对外接待客人,就是自己偶尔过来图个清静,思考点问题。你是第三个被我请到这里来的客人。”
他语气平淡,却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信息。
“哦?”李达康立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和一丝“受宠若惊”,“不知道我前面两位是哪些领导?能有这样的荣幸。”
沙瑞金笑了笑,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很直接地说道:“在你之前啊,育良书记和程度书记一起来过一次。”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是在李达康心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沙瑞金确实曾试图拉拢过高育良,但几次接触下来,发现对方立场坚定,且自有盘算,基本已无可能。
至于程度,他们背后的派系和理念可说是天然的政敌,除非程度愿意改换门庭,彻底投效,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此刻说出来,既是显示一种坦诚,也未尝没有敲打和试探李达康的意味。
“哎呀!真是没想到,育良书记和程度书记竟然走在我前面了!看来我还是福缘不够深厚啊,今天能来,真是沾了沙书记您的光了!”李达康脸上笑容更加灿烂,语气也显得格外热络,仿佛对此感到无比荣幸。
然而,此刻他的内心早已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高育良和程度?
他们居然比自己更早被沙瑞金邀请到这个“私密”场所?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和被排除在核心圈外的失落感瞬间攫住了他。
“你这不就来了嘛!说明我们达康同志的福气在后头呢!”沙瑞金哈哈一笑,将他引入茶室,“来,别站着了,坐下喝茶,这是刚沏好的普洱,暖暖身子。”
他转头对茶室内一位穿着朴素、默默斟茶的老者吩咐道:“老样子。”老者微微点头,动作娴熟地为他们分杯斟茶,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沙瑞金接过茶杯,目光望向窗外流淌的河水,语气变得随意而家常:“达康同志,我这儿没什么山珍海味,今天咱们就有啥吃啥。不过啊,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鲜’字!河里的鱼是刚捞上来的,地里的菜是刚摘的,图的就是这口新鲜劲儿。”
“好,好!我就喜欢这口新鲜劲儿!”李达康脸上堆满笑容,恭敬地等沙瑞金在主位率先坐下后,自己才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边缘坐下,甚至只坐了半个屁股,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一种随时聆听指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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