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除了程度眼神微动,似乎有所预料外,沙瑞金、高育良、祁同伟三人几乎是同时一怔,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沙瑞金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消失,他沉声追问,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两个小时前!”田国富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两个小时前……
沙瑞金的心里猛地一沉,仿佛骤然坠入冰窟。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瞬间窜上他的脊背。
两个小时前,高育良他们三人还没来自己的办公室。也就是说,就在他与高育良、程度、祁同伟商讨如何让赵瑞龙回来“配合调查”的时候,对赵立春的审查已经如同铡刀般落下。
这么大的事情!如此雷霆万钧的行动!
为什么自己这个汉东省委书记,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提前收到?上面为什么绕开了他,反而先将消息通知给了田国富?
是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还是……某种不信任的信号?
无数个念头在沙瑞金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的脸色在走廊顶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身旁的高育良和祁同伟,只见高育良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一丝茫然,而祁同伟则微微张着嘴,似乎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先前那顿“便饭”的提议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赵立春的倒台,意味着汉东省长期以来的政治平衡被彻底打破,一场更猛烈的风暴,已然毫无征兆地降临。
沙瑞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他自己都能听出那语调中的一丝干涩:
“走,回办公室。国富同志,详细说。”沙瑞金已经顾不得高育良、程度和祁同伟了:“高书记、程书记、祁副长,只能下次再请你吕尝了!”
“沙书记,你先忙!”高育良强压心里的震惊向沙瑞金告别。而程度和祁同伟也纷纷告别。
......
夜幕下的省委大院显得格外静谧,只有路灯在柏油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高育良和程度并肩而行,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
祁同伟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原本缓缓跟在后面的省委车辆离远一点。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刚刚那个爆炸性的消息。
尽管他的老师高育良并非赵立春的嫡系,但在这汉东省错综复杂的政治生态中,谁又能真正独善其身?
老师与赵家之间,终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毕竟,赵立春是从汉东一个副县长一步步爬到省委书记的位置,而且是干满了两届,真正意义上党政军一把抓的强势人物。
这数十年的经营,他提拔了多少人,又牵连了多少事?祁同伟简直不敢深入想象。
如果真要扩大调查范围,整个汉东省……不,恐怕不止汉东,赵立春的门生故旧遍布数省,甚至上面的一些部门也有从汉东走出去的干部。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势,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
老师会不会受到波及?如果老师这棵大树倒了,自己这个依附其上的藤蔓,又将何去何从?
一时间,祁同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这感觉甚至比他二十多年前大学毕业后,被一纸调令分配到那个偏僻的乡镇司法所时,还要令人绝望。
“想不到上面的动作这么快!”走在旁边的程度低声嘀咕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确实提前得到过一些风声,知道上面近期可能会对赵立春采取措施,
但具体的时间如此精准、行动如此迅速,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高育良似乎没有听到程度的低语,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沉稳,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程书记,你说上面没有把赵立春被留置的消息直接通知沙瑞金,而是让田国富传达,这是为什么?”
他已经不再去纠结赵立春是否真的被留置——田国富带来的消息,加上他之前掌握的一些动向,足以证实这一点。这个问题本身已经没有了意义。
令他稍感安心的是,他们这边也并非毫无准备。
只要最关键的人物赵瑞龙不出事,能够安全待在境外,他们自身就是安全的。
甚至,赵立春的问题也可能被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至于无限扩大。
现在,最需要冷静分析的,并不是赵立春的结局,而是赵立春倒台后,汉东即将重新洗牌的政治生态。
“对沙瑞金不满!”程度几乎是笃定地给出了答案,语气斩钉截铁。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上一世”的记忆轨迹。
在那条时间线里,赵立春倒台约半年后,上面打破了常规,不仅空降了一位省委书记,紧接着又空降了一位省长,对汉东本土势力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强力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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