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除了恶劣的自然环境,那如影随形的诅咒阴影也并未完全散去。偶尔在夜深人静或光线晦暗时,阿娜尔仍会产生轻微的幻听,对岸模糊的鬼影也似乎从未真正远离,只是被桑吉身上那股日益凝练的坚定气场所隐隐排斥着。桑吉则时刻保持高度警觉,一方面照顾阿娜尔,一方面警惕着任何可能追兵的迹象。
第三日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子午岭的西麓边缘。地势变得陡峭,林木逐渐茂密。根据判断,穿过子午岭,就iu是通往庆阳府的相对捷径。
就在他们准备寻找山路时,隐约听到前方山坳里传来人声。两人对视一眼,心生警惕。桑吉让阿娜尔躲在一处岩石后,自己悄无声息地摸上前去探查。
只见山坳深处,依着山壁,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或者说,更像是一个临时搭建的避难所。简陋的窝棚杂乱无章,以树枝、破布和茅草搭成,约莫有二三十户人家。但奇怪的是,时值午后,却少见炊烟,村落里死气沉沉,偶尔可见一两个面黄肌瘦的村民探头张望,眼神却如同受惊的兔子,充满了恐惧与躲闪,一与桑吉的目光接触,便立刻缩回窝棚深处。
桑吉微微皱眉,心中疑窦丛生。他退回阿娜尔身边,低声道:“前面有个小聚落,气氛诡异,不像普通山村。但或许能打听到消息,补充些食水。”
两人小心地靠近村落。刚一踏入那片区域,便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窝棚间的空地上,几个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孩子呆呆地坐着,看到生人,不仅没有好奇,反而露出惊恐的神色,哇的一声哭喊着跑开。 人们则从窝棚的缝隙里偷偷窥视,目光麻木而警惕。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披着件破烂皮袄、瞎了一只眼的汉子,领着几个同样面带凶悍之气的男子拦在了他们面前。那独眼汉子仅剩的一只眼睛上下打量着桑吉和阿娜尔,见他们虽然风尘仆仆,桑吉气质不凡,阿娜尔即使病弱也难掩清丽,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恶意。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打哪来?到我们‘黑风口’干什么?”独眼汉子声音粗嘎,带着一股土霸王的蛮横。这地方显然因地形得名,是附近难民的聚集点。
桑吉上前行了一礼,平静道:“我们夫妻也是逃难之人,欲往庆阳府投亲,路过宝地,只想讨碗水喝,打听一下路径。”
“逃难?”独眼汉子嗤笑一声,那只独眼更是肆无忌惮地在阿娜尔身上打转,“我看不像!细皮嫩肉的,别是官府的通缉犯吧?到了老子‘黑风’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把身上的钱财和干粮都交出来!还有这小娘子…嘿嘿,留下给爷们瞧瞧伤,伺候舒服了,或许放你一条生路!”
他身后的几个泼皮无赖也跟着哄笑起来,摩拳擦掌,围拢过来。窝棚里偷看的难民们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阿娜尔气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桑吉的衣袖。桑吉眼神骤然一冷。他本不愿节外生枝,但对方恶念已生,且出口辱及阿娜尔,便不能再忍。
“光天化日,你们怎么敢这般无礼”桑吉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冰冷的警告意味。
“哟嗬?他妈还敢教训老子?”那自称“黑风”的独眼汉子勃然大怒,抡起旁边一根粗木棍就朝桑吉当头砸来!力道凶狠,竟是下了死手!
桑吉不闪不避,在那木棍即将临头的瞬间,右手疾如闪电般探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叼住了黑风的手腕,一捏一扭!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黑风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木棍脱手落地,整个人痛得弯下腰去。
桑吉顺势一脚踹出,正中其小腹。黑风近两百斤的身体竟被踹得离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蜷缩着呕吐不止,只剩哀嚎的份。他哪里知道桑吉的武功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挑战的。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几个泼皮都吓傻了,呆立当场。桑吉冷冷的目光扫过他们:“还有谁想试试?”
泼皮们吓得魂飞魄散,发一声喊,竟丢下首领,作鸟兽散。
然而,事情并未结束。黑风平日在此地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此刻见他被桑吉轻易打倒,且桑吉明显是仗义出手,那些原本躲在窝棚里瑟瑟发抖的难民们,眼中逐渐燃起了压抑已久的怒火。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打死这个恶霸!”
“他抢了我家最后的口粮!”
“我女儿就是被他糟蹋跳崖的!”
“报仇啊!”
积压的仇恨如同火山般爆发了。数十名被欺压已久的难民,男女老少,拿着锄头、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红着眼冲了上来,对着地上哀嚎的黑风就是一顿疯狂的殴打击打。
桑吉眉头紧锁,但并未阻止。世间因果,有时确实需要以暴制暴来了解。他护着阿娜尔退开几步,避免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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