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台叶斗峰: 此为五台之巅,华北屋脊!其势之险峻超乎想象,形如佛教传说中的共命之灵鸟,昂首向天。台顶高耸入云,气候变化莫测,九月飞雪、四月解冻乃寻常之事。背阴之处,常有万年冰存在,寒气逼人。站立台顶,仿佛举手可摘星辰,下望则是翻滚奔腾的云海,群山皆成匍匐之丘阜,顿生“一览众山小”之慨,感受到天地之浩瀚与自身之渺小。台上曾建灵应寺,供奉无垢文殊,象征成所作智,此智慧能成就自利利他的一切事业,清净无染,无所不能,能破除一切修行上的障碍与烦恼。
中台翠岩峰: 仿佛一只威凛雄狮盘踞于台怀之中,台顶广阔平坦,遍布巨大奇石,石面覆盖着厚厚的、生机勃勃的苔藓,在阳光照射下碧翠生辉,流光溢彩,故名“翠岩”。此处天地开阔,气象万千,是五台山中心之地。常常见到不可思议的五彩光环(佛光)显现于云海之上,光影之中似有菩萨身影,神圣非凡,被视为文殊菩萨显圣的瑞兆。台上曾有演教寺,供奉孺童文殊,象征法界体性智,此智慧能彻证宇宙万法之本体,了悟真如自性,超越一切言语思虑,达到万物一如、空有不二的最高境界。
“八思巴上师在朝礼各台后,心有所感,智慧泉涌,还亲撰了《文殊菩萨坚固法轮藏》与《文殊菩萨五台山赞颂—珍宝之蔓》等殊胜论着与赞文,以藏传佛教的独特视角和深深密意,阐释文殊法门,赞颂五台圣境,将藏传佛教对文殊的虔诚信仰与五台山的汉地佛教传统完美融合,流传后世,影响极为深远。”
“此后,元代诸帝,从未停止对五台山的崇建。新建、重建的着名寺院层出不穷,如供奉历代帝后牌位、规模宏大的‘万圣佑国寺’;传承萨迦法脉、恢弘壮丽的‘大圆照寺’;以及‘普恩寺’、‘铁瓦寺’、‘寿宁寺’、‘西寿宁寺’等等,无不殿宇巍峨,金碧辉煌,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元代兴建的这些皇家寺院,规制极其宏大,常规定住僧多达三百众,晨钟暮鼓,诵经之声不绝于耳。
“桑吉啊,不单纯的是汉传佛教圣地,而是成为了兼弘汉传佛教与藏传佛教的圣地和纽带,其规模之宏大,地位之尊崇,寺院之繁多,远超前代,可谓盛极一时!梵刹琳宫,遍及山野,金光照耀,梵呗震天,实乃人间罕有的佛国净土!”
脑海中轰鸣着师父讲述的元代五台山鼎盛景象——那是一幅何等恢弘、繁华、庄严的佛国画卷!再对比眼前这座孤寂的白塔、这处空幽的山谷,桑吉心中的落差与困惑达到了顶点,几乎让他产生一种时空错乱的眩晕感。按照历史记载和师父的描述,五台山寺院众多,星罗棋布,香火鼎盛,何以梦中那位智慧老者明确指引的“佛光寺”,竟是这般模样?难道此“佛光寺”非彼历史上着名的佛光寺?还是说…岁月沧桑,世事变迁,当年那座或许存在于附近的宏伟寺院已彻底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只余下这座作为某种核心象征的白塔,孤寂地守护着曾经的秘密与荣光?
“桑吉,我们…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或者…理解错了长者的意思?”阿娜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不安,打断了他翻江倒海般的沉思。眼前的现实与她期待的终点相差太远,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担忧攫住了她。
影枭也转过身,面色凝重如水,沉声道:“此地看似宁静祥和,能量纯净,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只有一座塔,不见人烟,不见寺基残垣,完全不似有大型寺院存在过的痕迹。我们需要万分小心。”他的目光再次锐利地扫过白塔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任何不寻常之处。
桑吉站在柔软的草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山谷中纯净至极的空气涌入肺腑,却难以完全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他再次凝神感受怀中金佛的状态——那嗡鸣在此地变得异常平和、稳定而深沉,不再仅仅是欢欣,更像是一种回到了本源之地的安宁与契合,仿佛游子终于踏入了熟悉的庭院,与整个山谷、尤其是那座白塔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声的联系。他再回想梦中老者那清澈如星河、洞悉一切的眼神和无比明确的指引…
“不会错。”桑吉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如同经过淬炼的精金,他望向那座在阳光下圣洁得不似凡间之物的白塔,声音沉稳而有力,“长者指引,绝不会错。或许,是我们着了‘寺院’的相。佛光寺,或许并非指那片土木建筑,而是指其承载的佛法真谛,指其精神核心。或许,这座塔本身,就是‘佛光寺’真正的灵魂所在,是某种关键的法物或传承的守护者?或许,它守护着某个通往真正目的地的秘密?既然指引我们到了这里,冥冥之中必有深意。让我们摒弃成见,怀敬畏之心,前去仔细看看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经历了无数磨难与智慧洗礼后产生的、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考验、般若证道以及菩萨的点化,他已然明白,有时真正的佛法重地、终极奥秘,并非总是显于外相的繁华与宏大,而可能藏于内心的证悟、于不起眼的形迹之中,甚至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的微尘之内。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他们怀着混合了敬畏、探究、警惕与一丝期待的心情,踏着柔软如毯的草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向着山谷中央那座孤寂而圣洁的白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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