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杯中的酒液剧烈地晃动着,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不能再等了。计划必须提前。浪花骑士的领地,岂容他人染指分毫?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0.5秒,亦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优菈深吸了一口气,那动作优雅得如同贵族晚宴前的准备,冰冷的气息强行压下了体内翻腾的熔岩。她站起身,深蓝色的裙裾如水般无声地拂过深色的木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像一个熟练的幽灵,巧妙地避开端着托盘穿梭的酒保,绕过热烈交谈的人群,精准地停在吧台内侧查尔斯调酒师的视线盲区。
时机完美。查尔斯正背对着她,全神贯注地摇动着手中的雪克杯,冰块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旅行者则被安柏一个夸张的冒险故事逗得大笑,微微侧头,完全放松了警惕。
优菈的指尖,如同深海中滑行的游鱼,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一点微小的、几乎无色的液珠,从她尾指戒指上一个隐蔽的微小凹槽中渗出,精准地落入旅行者面前那杯喝了一半的苹果酿中。液滴瞬间消融,没有泛起一丝涟漪,没有逸散一丝气味,仿佛从未存在过。
下一秒,优菈的身影已悄然退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消失在通往酒馆后门方向的阴影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发生在不到两秒的间隙,完美地嵌入了酒馆喧嚣的节奏。
旅行者毫无所觉,笑着接过了安柏递过来的、另一盘新上的烤肉,顺手拿起那杯苹果酿,仰头喝了一大口。
甘甜的果香混合着麦芽的微醺滑入喉咙,带来短暂的惬意。他并未察觉,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薄荷的冰凉感瞬间掠过舌尖,快得如同错觉。
“……然后我就用兔兔伯爵,砰!”安柏还在兴奋地比划着。
旅行者听着,嘴角的笑意却渐渐变得有些迟钝。
视野的边缘,那跳跃的烛光似乎开始模糊、晕染开,如同隔了一层温热的毛玻璃。吧台的木质纹理在眼前扭曲、旋转。安柏的声音、丽莎的低笑、芭芭拉的轻语……
这些熟悉的声音仿佛被拉远、拉长,变得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传来。一股沉重的疲惫感,毫无征兆地、如同潮水般从四肢百骸汹涌袭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有点……晕……”他勉强吐出几个含糊的音节,试图撑住吧台的手软绵绵地滑落。
“旅行者?”安柏的笑声戛然而止,惊讶地看着他。
“哎呀,小可爱这是怎么了?”丽莎慵懒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警觉,伸手想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然而,就在旅行者身体软倒、即将引起更大骚动的前一刻,一个身影如同早已计算好轨迹的暗影,极其自然地出现在他身后。
冰蓝色的长发拂过旅行者失去知觉的脸颊,带着一丝冷冽的清香。一只戴着精致黑色手套的手,稳稳地、不容置疑地扶住了他倾倒的肩膀,动作流畅而隐蔽,仿佛只是扶住一个不胜酒力的普通朋友。
“看来我的这位朋友不胜酒力,见笑了。”优菈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带着惯常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恰到好处的歉意。她微微颔首,向围过来的安柏、丽莎和芭芭拉致意,目光扫过她们脸上关切、疑惑的表情,冰冷无波。
“我带他去后面透透气,醒醒酒就好。”
她的话语简短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没有给任何人质疑或插手的机会,她已半扶半抱着旅行者,以一种看似吃力实则稳健的姿态,迅速将他带离了喧嚣的中心,走向酒馆后门那片被阴影覆盖的僻静走廊。
她的步伐从容不迫,深蓝的裙摆扫过地面,像一片无声移动的、深不可测的夜海。
后门沉重的木门在优菈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酒馆内所有的光与热。清冷的夜风瞬间包裹上来,带着蒙德城郊野特有的青草和湿润泥土的气息。
月光如水银般泼洒在寂静无人的石板小径上,勾勒出优菈扶着旅行者前行的剪影。
旅行者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沉甸甸地倚靠在优菈身上,头无力地垂落在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冰冷的肌肤,带着苹果酿的微甜气息。
优菈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反而更紧地揽住了他,将他身体的重量完全纳入自己的掌控。
她微微侧头,冰冷的唇瓣几乎贴着他温热散乱的额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奇异而满足的喟叹,在这只有月光见证的私密空间里流淌:
“终于……”
那声音里没有担忧,只有尘埃落定般的占有,“安静了。”
月光穿过稀疏的枝叶,在她冰蓝色的发梢跳跃,映亮了她嘴角一丝隐秘的、彻底放松的弧度。她不再需要掩饰,不再需要计算那该死的0.5秒。此刻,怀里的重量和温度,是唯一的真实。
她扶着旅行者,熟稔地拐进旁边一条被高大藤蔓植物遮蔽得严严实实的狭窄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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