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脊雪山遇险时,是罗莎莉亚救了我。
她把我安置在温暖的洞穴里,亲手熬制药汤。
可当我伤愈想离开时,却发现洞口被冰封了。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她指尖划过我的喉咙,“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修女服下露出愚人众的机械装置,我才知道她已追踪我多年。
“你每场战斗后的伤,都是我亲手包扎的。”
她解开衣襟,露出满身为我受的伤:“现在,该你回报我了。”
雪,是龙脊雪山唯一永恒的主题。
它们不是温婉的飘落,而是被暴风裹挟着,如同无数冰冷的刀锋,疯狂地切割着视线所及的一切。山峰在视野尽头化作狰狞的、起伏不断的灰色巨兽獠牙,刺向铅云低垂的混沌苍穹。
空气稀薄而凛冽,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碎玻璃,寒气直直刺入肺腑深处。
脚下的积雪早已不是松软的粉状物,而是被反复冻结、踩踏、又覆盖,凝结成一层坚硬、滑溜的冰壳,每一步踏下去,都伴随着令人心惊的、冰层碎裂的细微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坠入下方无底的幽暗深渊。
我艰难地跋涉着,笨重的御寒衣物也无法阻挡那无孔不入的寒意,它像贪婪的蠕虫,正一点点啃噬我身体里残存的热量。
四肢早已麻木,沉重得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水,每一次抬腿都像是从冻结的泥潭里拔出。意识在极致的寒冷和疲惫中渐渐模糊,视野的边缘开始被灰暗的雾气所吞噬。
就在这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一阵异样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刺破了风雪的嘶吼。
我猛地顿住脚步,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的警惕,手已经死死攥住了斜插在腰间的无锋剑剑柄。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厚厚的手套传来,带来一丝微弱的、却足以令人清醒的刺痛。
风雪稍稍减弱了一瞬,如同暴怒巨兽短暂的喘息。就在前方十几步开外,一片被狂风吹得近乎裸露的黑色岩坡上,几个扭曲的身影从雪雾中显现。
它们佝偻着,身体覆盖着肮脏的、冻结成块的深色皮毛,粗壮的、生有利爪的手臂几乎垂到冰面上。是丘丘霜铠王!而且是三头!
它们猩红的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凶暴光芒,正贪婪地嗅探着空气,显然已经锁定了我这个闯入它们冰冷领地的“猎物”。
为首的霜铠王发出一声沉闷如滚雷般的咆哮,沉重的冰拳狠狠砸在身侧的岩壁上,碎石和冰屑顿时四溅飞射。
它巨大的身躯猛地前冲,踏得脚下的冰壳轰然塌陷,裹挟着令人窒息的腥风与冰寒,如同一座移动的冰山,直直向我碾压而来!
“该死!”我喉咙里挤出嘶哑的低吼,肾上腺素瞬间冲垮了部分寒冷带来的僵硬。无锋剑带着一道黯淡的流光仓促挥出,试图格挡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巨拳。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山谷间炸响,火星在冰冷的空气中一闪即逝。一股无法抗拒的磅礴巨力顺着剑身狠狠撞进我的手臂,骨头仿佛要寸寸碎裂!我整个人被这股蛮横的力量狠狠掀飞,像一块破布般向后倒撞出去。
后背重重砸在坚硬冰冷的岩壁上,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涌起一股浓重的腥甜。还没等这口血喷出来,另外两头丘丘霜铠王也动了!
它们一左一右,如同冰原上最默契的猎手,巨大的冰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封死了我所有闪避的空间。绝望如同冰冷的雪水,瞬间灌满了我的胸腔。
力量在刚才的碰撞中几乎耗尽,视野被霜铠王庞大的阴影完全笼罩,那砸落的冰拳就是死神的狞笑。
完了!
就在那致命的冰拳即将触及我头颅的刹那,一道比暴风雪本身更锐利、更冰冷的赤红光芒,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浓重的雪幕!
它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如同暗夜中骤然劈下的血色雷霆!光芒精准无比地掠过那两头扑来的霜铠王脖颈。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两头霜铠王前冲的动作猛地僵住,猩红的独眼中凶光瞬间凝固、溃散。
随即,两颗覆盖着厚厚冰霜和肮脏皮毛的头颅,在沉闷的断裂声中,缓缓离开了它们庞大的身躯,污浊粘稠的深色血液如同失控的喷泉,在极寒中瞬间冻结成暗红的冰柱,喷溅在惨白的雪地上,构成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庞大的无头躯体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砸落,溅起大片雪尘。
为首那头被震退的霜铠王发出狂怒的咆哮,独眼死死锁定了血色光芒的源头——一道突兀出现在侧方嶙峋怪石上的高挑身影。
风雪在她周身狂舞,却奇异地无法靠近她身周三尺之地。一袭蒙德西风教会标志性的、却早已破旧磨损的黑色修女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勾勒出她瘦削却蕴藏着惊人爆发力的身形。
兜帽被风吹得向后滑落,露出冰雕般苍白的面容。银灰色的短发被风雪吹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黏在她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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