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城的空气,永远弥漫着海风咸涩、樱花清冷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秩序的味道。
这份秩序,很大程度上源于天领奉行的高效运作,而在其阴影之下,律法咨询所的门扉,则如同一个精准运转的齿轮,处理着这座永恒之都更隐秘的纠葛。
久岐忍便是这齿轮的核心。她端坐在咨询所内,背脊挺直如尺,深紫色的短发一丝不苟地贴着耳廓,锐利的金瞳透过方框眼镜,冷静地审视着摊开在桌上的卷宗。阳光透过格子窗棂,在她紫白相间的巫女服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界限。
空气里只有羽毛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闹。一切都显得如此…专业、高效、冰冷。
直到那扇门被推开。
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伴随着一股不属于稻妻的、带着风与尘埃气息的闯入感。久岐忍没有立刻抬头,只是笔尖微顿,金瞳的余光已经将来者轮廓精准捕捉。
金发,异域装束,腰间悬着一把看似朴实却蕴藏不凡气息的长剑。旅行者,空。他身边漂浮着的白色小精灵派蒙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惯有的、毫无防备的好奇。
“打扰了,请问这里是久岐忍小姐的律法咨询所吗?”空的声音清朗,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
久岐忍这才缓缓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后的金瞳如同精密的仪器,瞬间完成了对目标的扫描:身高、体态、步伐的稳定度、衣物的磨损程度、指尖的薄茧、眼神中那份历经冒险却依旧保留的纯粹…以及,那缕在阳光下跳跃的、耀眼的金色发丝。
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在她平静如深潭的眼底荡开,快得如同错觉。
“正是。”她的声音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冷静、平稳,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疏离,“旅行者空,以及派蒙。久仰大名。请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动作标准得如同尺规作图。
空道谢坐下,派蒙则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堆叠如山的卷宗和书架。“哇,忍小姐,你这里好多的书!比八重堂的仓库还要多!”
久岐忍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整。“知识是处理纠纷的基石。旅行者,你咨询的具体事项是?”她开门见山,目光重新落在空身上,如同探针。
空讲述了他与离岛一位商人的委托纠纷。过程并不复杂,但涉及一些稻妻特有的商业律令。久岐忍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夹在卷宗里的一枚小巧的、刻着复杂纹路的苦无,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她的目光看似专注在卷宗上,实则大部分注意力都停留在空开合的嘴唇、微微蹙起的眉头、以及他说话时无意间搭在桌沿的手——指节分明,带着冒险者的力量感,却又意外地…干净。
“……所以,他声称货物在离岛仓库‘自然损耗’,拒绝支付全额报酬。”空结束叙述,看向久岐忍。
久岐忍放下苦无,双手交叠置于桌上。
“根据稻妻《商舶通则》第七章第三条,‘自然损耗’的界定需要由第三方勘验所出具证明,且损耗比例超过货值三成以上方可免责。对方显然无法提供有效证明。此案,你胜诉概率在九成以上。”她的回答精准、快速,如同机器输出结果。
“太好了!”派蒙欢呼。
空也松了口气,露出真诚的笑容:“太感谢你了,忍小姐!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笑容,如同穿透稻妻厚重云层的阳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久岐忍眼中。她交叠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镜片后的金瞳闪过一丝更深的幽光。一种陌生的、如同细小电流般的悸动,沿着她严谨构筑的神经通路蔓延开。
“职责所在。”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递过一份拟定好的申诉文书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了空的手背。那触感冰冷而短暂,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轻一舔。
空并未在意,只当是意外。他接过文书,再次道谢,并询问了费用。
久岐忍报出一个极其低廉、近乎象征性的数字。“为维护稻妻的契约精神,略尽绵力。”她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后续若有需要,或类似律法困扰,可随时来此咨询。我的门…随时为需要‘秩序’的旅人敞开。” 她刻意加重了“秩序”二字,目光如同无形的锁链,缠绕上空的脖颈。
空和派蒙再次道谢后离开。风铃再次响起,咨询所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丝风与尘埃的气息。
久岐忍维持着端坐的姿势,许久未动。她缓缓抬起刚刚“无意”擦过空手背的指尖,凑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短暂接触留下的、属于空的独特气息——阳光、青草、微尘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活力——牢牢锁入肺腑。冰冷的镜片后,金瞳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生、扎根。
她拉开书桌最下方一个带锁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只有几样东西:一枚边缘磨损的摩拉(空付咨询费时掉落的)、一小片从空斗篷上勾下的、不起眼的深蓝色线头、一张记录着空在稻妻大致行动轨迹的潦草纸条(通过某些“渠道”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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