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的傀儡。”钟馗冷哼，“但他控制不了这种级别的阵法。背后有人在借刀杀人。”
陈昭握紧铜钱剑，迅速扫视四周。
密室无窗，唯一的出口已被血字封锁。阵法破损导致阴气失衡，空气变得沉重，呼吸都有些吃力。他体内阴德值尚存六成，勉强够召唤一次巡游使，但此刻局势混乱，贸然召鬼可能引发连锁崩塌。
必须先修复阵眼。
他盯着青铜鼎，忽然想到什么。
从怀里掏出李阳的手机，屏幕依旧亮着钟馗影像。他将手机贴在鼎身裂缝旁，低声道：“你能隔空斩邪，能不能透过这玩意儿送一道剑气进去？”
“你疯了？”钟馗怒道，“万一伤到里面的魂呢？”
“她刚才求救了。”陈昭盯着那双隔着青铜凝视他的眼睛，“而且……她不怕我。”
钟馗沉默数息，终于咬牙：“只能送一击，轻重你自己把握。”
话音落下，手机屏幕猛然爆闪红光。一道细若发丝的剑气穿透鼎壁，刺入内部。
“嗤——”
像是热铁插入冰水。
整座密室剧烈震颤，鼎身裂缝扩大，一只苍白的手猛地探出，抓住陈昭手腕。
冰冷，却不带攻击性。
紧接着，女鬼整个人从鼎中爬了出来。她踉跄一步，跪倒在地，发丝遮面，肩膀微微颤抖。
陈昭没挣脱她的手。
他知道，这一刻不能退。
“你是谁？”他问。
女人缓缓抬头，嘴角裂开一丝笑，鲜血顺着唇角流下。
她举起另一只手，指尖蘸血，在地面写下三个字：
**周婉娘**
空气凝固了一瞬。
陈昭瞳孔微缩。
这个名字，他在火葬场档案上见过。三十年前死于火灾，遗体未回收。也是周婉母亲的名字。
可眼前的女鬼，分明是那个被周鸿灭口的旗袍女子。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不是她。”女人喘息着开口，声音沙哑，“我是替身。真正的周婉娘，早就被炼成了阵眼核心。”
她指向石碑底部一处隐蔽刻痕。陈昭俯身查看，发现那是一个极小的铃铛图案，与周婉随身携带的镇魂铃如出一辙。
“她们血脉相连。”女人艰难地说，“只要铃铛响起，真正的魂就会苏醒……到时候，这座阵，会把整个江城拖进冥河废墟。”
陈昭猛地站起身。
他看向手机屏幕：“钟馗，楚江殿水法还能撑多久？”
“最多十分钟。”钟馗神色凝重，“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带她走，或者……把她重新封回去。”
女鬼抬起头，直视着他：“封印只能延缓，不能根除。除非……你找到真正的周婉娘。”
陈昭握紧铜钱剑，剑柄上的刻痕因汗水变得模糊。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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