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哑医怀里的木匣上 —— 老榆木的冰凉透过哑医的道袍隐约可见,哑医正死死抱着,指节抠进木匣边缘,泛着青白。“阿竹!抢木匣!” 她的喊声在混战中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阿竹虚晃一招,双刃逼退面前的伏兵,身体贴着地面翻滚,粗布短打蹭过地上的血渍,沾得后背一片暗红。他伸手去抓木匣时,两名伏兵的钢刀已劈到他后背,“噗” 的一声,钢刀划开肩胛的皮肉,滚烫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木匣上,晕开一小片暗褐。但他的手指已经扣住木匣边缘,老榆木的凉透过指尖传来,他咬牙发力,将木匣从哑医怀里拽了出来:“接着!”
木匣在空中划过弧线,楚曦踮脚去接,入手沉重得超出预期,匣盖的铜合页硌得手心疼。沈逸见状,猛地将木棍掷向一名扑向楚曦的伏兵,木棍带着风声砸在对方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地,沈逸趁机拉住楚曦的手 —— 她的手冰凉,却攥得很紧,两人朝着大门方向退去。
青鸾断后,短剑刺穿一名伏兵的小腹,却被另一名伏兵从侧面砍中手臂,血瞬间渗过粗布,滴在地上 “滴答” 响。阿竹浑身是血,状若疯虎,双刃死死缠住追兵,肩胛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却依旧挡在最前面,像堵移动的血墙。
眼看就要冲出大门,茶客的身影突然从廊桥跃下,黑色劲装在空中展开,像只扑食的鹰,手中长剑直刺沈逸后心 —— 剑刃是玄铁的,泛着冷光,剑尖带着风声,角度刁钻得避无可避。“将军!” 青鸾的喊声带着哭腔,想回身救援,却被两名伏兵缠住,短剑只能勉强格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哑医突然从地上爬起,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里面的旧伤疤痕 —— 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从胸口延伸到腰侧,是早年被追杀留下的。他猛地扑向茶客,枯瘦的手臂死死抱住对方的腿,手指抠进茶客的裤腿,指节发白:“啊啊!” 他发出急切的喊声,目光却看向楚曦手中的木匣,带着托付的决绝。
“老东西!找死!” 茶客的长剑反手刺入哑医胸膛,玄铁剑刃穿透道袍,带出的血溅在地上,像绽开的红梅。哑医闷哼一声,却抱得更紧,手指甚至抠进了茶客的皮肉,为沈逸争取了喘息的时间。青鸾的短剑终于赶到,“叮” 的一声架开茶客的长剑,火星溅在哑医的道袍上,留下焦黑的印子。
“走!” 阿竹嘶吼着,双刃逼退最后两名追兵,一把将沈逸和楚曦推出大门,自己则转身继续抵挡,肩胛的血滴在门槛上,连成一串暗红的点。
四人冲出废仓,沿着来路狂奔,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发疼,偶尔踩进黑泥里,鞋帮沾满污物,重得像灌了铅。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了,却仍能听到茶客气急败坏的怒吼:“追!就算把鬼市翻过来,也要把他们抓回来!”
他们躲进堆满破烂箩筐的死角,箩筐是竹编的,早已发霉,竹条断裂处刺得人皮肤发痒,里面还塞着烂棉絮,散着酸臭的气味。阿竹靠在箩筐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泛紫,肩胛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浸透了粗布短打,滴在地上 “滴答” 响,他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气都牵动伤口,疼得眉头紧蹙。沈逸顺着墙滑坐在地,后背撞在墙上时闷哼一声,手按在左肋,绷带已被血完全浸透,黏在皮肤上,扯动时带着撕裂般的疼,他的胡茬上沾着血渍,眼神却依旧清明。
楚曦顾不上擦脸上的汗与尘土,从药箱里掏出止血粉 —— 是用三七与蒲黄磨的,泛着浅黄,撒在阿竹的伤口上时,阿竹疼得浑身一颤,却咬牙没出声。她又给沈逸重新包扎,新的麻布绷带沾着药粉,缠在腰间时,沈逸的身体轻轻发抖,却依旧配合着调整姿势。青鸾的手臂也受了伤,她自己简单缠了块布条,目光警惕地盯着巷口,剑鞘的铜环轻轻作响。
楚曦将木匣放在地上,匣盖上还沾着哑医的血,早已凝固成暗褐。她颤抖着手打开,铜合页发出 “吱呀” 的轻响,里面铺着层油纸,油纸下是几封密信和一本账册。密信的信纸是桑皮纸,边缘泛黄,有的地方因为受潮,字迹已经晕开,是用松烟墨写的,笔锋潦草,能看出写信时的急切。最上面的一封,落款是 “周”,字迹楚曦认得 —— 是周监军的!收信人的代号是 “梅”,结合信中 “北境军饷已扣三成,军报延后五日”“落鹰峡可借‘意外’除沈” 的字句,楚曦的指尖瞬间冰凉 ——“梅” 是晋王的乳名!
那本账册是牛皮纸封面,用麻线装订,内页的字迹密密麻麻,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分多次写的。上面记录着周监军与晋王府的资金往来,“三月初五,晋王府收银五千两,用途:买通柔然使者”“四月十二,送北境布防图一份,收件人:晋王亲信”,每一笔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涂改的痕迹,像是写错后又修正的,纸页边缘还沾着点酒渍,显然是周监军喝酒时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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