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苏醒的消息,像颗裹着星辉的石子,投进京城权贵圈的深湖 —— 表面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是暗流翻涌。可她偏不按常理出牌,苏醒第二日便往皇宫去,既无鸾驾开道,也无百官随行,只带了阿七与四名佩刀护卫,月白宫装垂落的褶皱里都裹着沉静的星气,发间素银星纹簪随步伐轻晃,折射的碎光落在宫道青砖上,竟让两侧宫人下意识屏息垂首,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中宫偏殿的暖阁里,皇后正捻着一颗东珠发呆,听见脚步声抬头时,指尖猛地顿了顿 —— 从前的楚曦像株待放的白梅,软乎乎的眼底总带着点依赖;可此刻站在殿中的少女,肩背挺得笔直,星眸里盛着的不是怯意,是深潭般的稳,连说话时清越的声线,都裹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曦儿此番前来,一为向娘娘请安,二为探望陛下。”
皇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凤座扶手上的缠枝纹,试图用温和的笑意岔开话题:“陛下龙体正弱,太医说需静养……” 话未说完,便撞进楚曦平静的目光里 —— 那目光不算锐利,却像能穿透她刻意维持的从容,连殿角铜炉里飘出的檀香,都似在这对视中凝住了。
“正因为陛下久未痊愈,曦儿才该去。” 楚曦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拢了拢袖角,动作从容得像在拂去无关紧要的尘埃,左眼瞳孔深处,归墟星图极淡地转了圈,“曦儿刚从生死关走过,或许能看见太医们看不见的东西。”
那缕若有若无的星气顺着她的话音漫开,暖阁里的鎏金宫灯都似亮了半分。皇后攥着东珠的指节泛白,终于松了口:“既如此,便让李女官陪你去。” 看着楚曦转身离去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自己勉强撑住的朝堂平衡,像被这少女轻轻推了一下,已开始发出细微的裂痕。
皇帝寝宫里的药味浓得化不开,青铜药炉里的炭火噼啪轻响,却暖不透帐内的沉滞。楚曦屏退宫人时,阿七顺手将殿门掩紧,门轴 “吱呀” 一声,倒成了这死寂里唯一的活气。
楚琰躺在龙榻上,脸色白得像浸了水的宣纸,眉心那道幽冥符文残留,像用枯墨画上去的疤痕,每一缕灰黑的残力都缠着龙气 —— 那龙气本就微弱,此刻更像被藤蔓勒住的烛火,连跳动都带着艰难。
楚曦缓缓抬手,指尖萦绕的星辉温得像春日的溪流。就在她的指尖快要触到楚琰眉心时,那缕龙气突然动了 —— 像久旱逢雨的幼苗,轻轻颤了颤,竟主动朝着星辉凑过来,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吟。
“别急。” 楚曦轻声呢喃,星辉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注入,像细流钻进干裂的土地。那些灰黑的幽冥残力一碰到星辉,立刻发出 “滋滋” 的轻响,像雪遇了暖阳,一点点消融;原本涣散的龙气则顺着星辉的轨迹,慢慢缠成细弱的银线,顺着楚琰的经脉缓缓流动。
她左眼的星图飞快转动,推演着最稳妥的能量路径 —— 每一缕星辉都要避开受损的脏腑,每一次疏导都要拿捏好力道,额角渗出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龙榻的锦缎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不知过了多久,楚曦收回手时,楚琰眉心的符文已淡得几乎看不见,脸色也添了丝浅红,呼吸虽仍轻,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阿七刚进门,就见她指尖泛着淡淡的白,知道是耗了心神,忙递上温水:“郡主,您歇会儿?”
楚曦接过茶杯,目光落在楚琰的手腕上 —— 那里的龙气虽凝实了些,却仍像缺了根的弦,“他根基损得太深,光靠星辉不够,还得等个契机。” 她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案碰撞的轻响,在寝宫里格外清晰,“这几日,盯紧寝宫的药,别让外人动了手脚。”
楚曦疗愈皇帝时,一缕极细的星图感知已像银线般游出寝宫,贴着宫墙根掠过挂着蛛网的宫窗,绕过荒草丛生的甬道,最终在冷宫那口废井前停住 —— 那里的能量波动像埋在冰下的腐兽,每一次搏动都带着黏腻的贪婪,比幽泉祭司身上的幽冥之力更古老,更阴冷。
她的感知顺着井口往下探,只觉一股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从地底深处爬上来的,沾着千年的尘埃。井壁上的抓痕还在,几十年前的血迹早已发黑,此刻竟在那波动的牵引下,微微泛着暗紫的光;井底深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每一次呼吸都在吸食周围的阴寒,连她的星线都似被粘住了,要费些力气才能抽回。
“原来不止祭坛。” 楚曦在心里轻语,收回感知时,特意将那波动的频率记在星图里 —— 现在还不是动的时候,京城的朝堂刚起涟漪,北境的战事还没平,她若贸然探查冷宫,反而会打草惊蛇。
阿七见她眼底的星色淡了些,低声问:“郡主,宫里有异常?”
楚曦摇摇头,指尖轻轻划过袖角的暗纹 —— 那是沈逸从前帮她绣的青鸾,“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皇宫的冷,比北境的雪还沉。”
楚曦入宫疗愈皇帝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风,一夜之间吹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茶肆里,说书先生故意压低声音,手里的醒木 “啪” 地一拍:“诸位可知?长乐郡主醒时引动星辰,连陛下的沉疴都能治,这哪是福星?这是星神降世啊!” 桌角的茶盏晃了晃,听客们的议论声立刻涌了上来,有人说要去郡王府外祈福,有人悄悄摸出怀里的银票,想托人给楚曦递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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