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楚琰硬撑着病身子,指挥钦天监的人想稳住场面,安抚老百姓,可压根没多大用。他脸白得跟纸似的,不光是调龙气伤了本,更因为心里头揪着楚曦 —— 那异象明摆着跟曦儿有关,可他啥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快把他熬垮了。
而一直憋着没动的康老王叔一伙人,这回可算等着机会了!
朝会开得急,康老王叔一进去就跪地上,拍着大腿喊,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御前了:“陛下!天降异象,地都在晃,这是大凶啊!根儿就在郡王府那边!肯定是那楚曦练邪门法子,把天惹毛了才这样!” 他身后一群党羽也跟着跪,齐声喊:“恳请陛下赶紧下旨,调大军、叫皇室供奉,硬闯郡王府,把那妖邪镇了!不然这国家就完了啊陛下!”
这回他们不只是瞎传谣言、偷偷弹劾了,直接借着天地异象发难,把 “祸国” 的帽子死死扣在楚曦头上。之前因为楚曦露了厉害本事,暂时不敢说话的中立派大臣,这会儿看着天上吓人的样儿,也开始动摇,跟着劝楚琰赶紧拿主意。
楚琰坐在龙椅上,手指把扶手抠得死死的,指节都泛白了。他心里门儿清康老王叔打的啥算盘,可也知道,再不动手,老百姓的恐慌要是蔓延开,朝堂就得乱得收不住。一边是生死不明、说不定正遭罪的妹妹,一边是快撑不住的江山、还有吵着要说法的老百姓……
旁边的心腹太监也急了,小声劝:“陛下!不能再犹豫了!郡主要是好好的,回头还能解释;要是郡主真失控闯了大祸,到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啊!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局面稳住!”
楚琰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里那点犹豫全没了,只剩当皇帝的冷硬。他不能拿整个大永的国运,去赌一个没谱的结果。
“传朕的旨。” 他声音有点哑,可每个字都透着决绝,“让龙骧卫指挥使周昂,现在就点齐人手,跟钦天监三个监副、皇室宗祠的两位供奉一起,把郡王府的封印打开,进去…… 看看情况。要是遇上抵抗,或者瞧见郡主…… 真有危害国家的举动,准他…… 自己看着办!”
“自己看着办” 这五个字,重得能压死人。差不多就是说,周昂要是觉得有必要,就算对楚曦动武、甚至下死手,都成!
旨意一下,朝堂上康老王叔一伙人眼里都闪着笑,可那些忠于楚琰、或者对楚曦有点同情的大臣,脸都沉了,却没谁敢反驳 —— 这时候跟皇帝拧着来,就是找死。
意识深渊里,混沌光茧里头,楚曦已经耗到极限了。光茧缩得小得可怜,刚够把她和那点暖光裹住,茧壁上的纹路暗得快瞅不见,裂纹跟蜘蛛网似的,悄悄往外爬。外头的毁灭洪流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一波比一波狠,压根没停的意思。
沈逸的残魂光尘,在她拼了命的护着下,没彻底没了,可也没好起来,还是弱得跟快灭的火星子似的,风一吹就可能没了。
楚曦的脑子越来越沉,跟灌了铅似的,想集中精神都费劲,撑着光茧的念头跟拉到最紧的弦似的,随时可能断。她好像听见外头有动静 —— 叮叮当当的兵甲响,还有股子熟悉的、皇兄那带着累和狠的叹气声?
是幻觉吧?还是外头真出啥事儿了?
她使劲想多 “听” 点,可光茧突然猛一震,把她的注意力全拉了回来。
“咔嚓 ——”
一声细得很,可听得清清楚楚的碎响,在意识空间里飘着。光茧顶上裂了道明显的缝,外头那股子要人命的毁灭规则气儿,跟毒蛇吐信似的,一下子钻进来了!
楚曦心里一紧,刚想把最后那点本源力气催出来补缝 ——
可就在这光茧要碎、里头快撑不住、外头又出事儿的生死关头,怪事儿又冒出来了!
那一直被护着、弱得不行的暖金光尘,好像感觉到楚曦快撑不住了,也感觉到外头钻进来的、带着敌意的气儿,突然 “跳” 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弱得很,可纯得没杂质的劲儿 —— 那是沈逸所有 “护着人” 的执念,不再是跟楚曦共鸣,反倒跟豁出去似的,反过来往楚曦快空了的魂儿里钻!
不是给力气,是把 “换我护着你” 的念想,实打实递了过去,把责任也托过来了!
与此同时,光茧外头,毁灭洪流的最深处,之前被 “渊” 本体压得死死的、属于血月之力的那股子又暴又不服输的残劲儿,好像也被这里外都难的局面、被沈逸残魂最后这一下给引动了,没出声,可那股子 “不服” 的劲儿,跟无声的吼似的,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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