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外回到内陆,杨婉玉找回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这段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但她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好像能理解一些留子回国的感受了,也许,这就是回家了?尽管这个家现在四分五裂。
这一路上,她看见不少穿着得体的洋人,也见过许多颠沛流离的人,也有依旧平淡如常过着日子的人。
杨婉玉内心五味杂陈,很酸涩,也很恨,却不知道到底该恨谁。
恨那些列强?恨大清?还是恨军阀?
可恨的太多太深,人会被蒙蔽双眼,因此,她更想见一见那些只能在历史书上见到的英雄人物。
想着想着,杨婉玉又站起身做了个拉伸,几十个小时的路程,她觉得自己的屁股不好好照顾的话,一定会死掉的。
实在没办法,那些钱只够买三张坐票,穷途末路的情况,他们能上车就已是极大的运气了。
张海生那家伙还真坐得住,一路上光顾着睡了,真不怕长痔疮?
等等……杨婉玉看向一边闭目假寐的张海峡。
他也是一直坐着的。
……应该,没有吧?
到达长沙站的时间比她计划的早了两天,各路小摊的臭豆腐、炒辣子味混杂在空气中,迎面吹来的风也没有马六甲潮湿,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杨婉玉闻着辣椒味从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这些日子她嘴里简直淡出鸟来了,先不说逃亡路上那条件,能有吃的就不错了,可就算是之前在张海娄那尽管能吃上像样的饭,那味道对她来说也淡极了。
“老板,我这份加麻加辣!”杨婉玉几乎是要哭出来地喊出了这句话。
张海峡见她的反应,心下了然,她是从大陆来到他们那的,还爱吃辣。
不同于杨婉玉吃辣的欢快和从容,张海生和张海峡倒是要了不少水,两人吃的满头细汗,脸和脖子都辣红了,却还是强撑着吃完了自己的那碗粉。
老板看得直竖大拇指:“这位小姐真能吃辣。”
张海生和张海峡是因为和出身环境的不同,而杨婉玉是因为时代的不同,一路上三个人是同样的表情,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左看右瞧,可那种自由而新鲜的情绪驱动之下,他们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不同,还充满了烟火气,活力四射。
还没来得及干正事,就连那股新鲜劲都还没过,甚至没踏进长沙城主街区的范围,杨婉玉几人就被连人带轮椅地赶了出去。
“佛爷说了,事不过三。”一位穿军官服的男人淡淡说道。
……ber,这张启山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来了的?还知道是去找他的!?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张家人?
嘶,想想他的势力拥有很多眼线好像也不是件难事。
“别介啊,这位帅哥——”等一下,杨婉玉意识到这在二十世纪初的中国好像太过轻浮,“咳,我是说这位兄弟,能不能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她偷偷凑近那人,低声说:“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们佛爷也刚上任不久,我想你也不想把事情闹特别难看吧?”
男人却不吃这一套,依旧十分冷静:“佛爷有令,寻衅滋事严重者可视情况就地处决。”
……这下真给她碰到对手了。
妇女、小孩、和一个残疾人,这攻击力在世俗大战里简直拉满了,正当她决定放手一搏、表演哭戏让路人来评评理时,另一个穿军服站在城门口的男人似乎看见了她。
他先是顿了顿,随后大步朝他们走来,步子越迈越快,好像急着确认什么。
最后军装男人在她面前站定,这人的级别似乎要更高一些,因为最开始的那家伙微微鞠躬,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出了路。
“副官。”
杨婉玉眼睛瞪大了不少,还是个副官?这感情好啊!
她张了张嘴,刚蹦出一个字就听见那人说了句:
“张婉玉。”
?!
杨婉玉的心咯噔了一下,眼神逐渐由错愕变成警惕,她疯狂在大脑里检索信息,却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你…认识我?”
真是熟人也好办事,她此刻只能祈祷自己以前没欺负过这人,应该没有吧?她多平易近人、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啊!
“你以前给我塞过糖。”那男人说话声非常平淡,一点起伏没有,整得杨婉玉完全无法从语气中去揣测他的想法。
“……那什么,我还有,你吃吗?”
他反而沉默了,她以为自己是来要糖吃?
“张叩山,我的名字。”
杨婉玉礼貌地笑了笑,这下是真踏马的完蛋了,根本不记得这个名字啊!这也不能怪她,当初在张家她给过糖的人太多了。
张叩山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看向了旁边的张海生和张海峡。
一个三四岁左右的男孩,和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
算算时间,从她失踪那会起,到现在刚好快四年时间,难道是和这人生的孩子?当初私奔了?和一个……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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