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南城郊,一座废弃的旧仓库。
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漏下几缕正午刺眼的阳光,灰尘在光柱里疯狂舞蹈。
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味。
花谱站在仓库巨大的、半敞开的铁门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鼓囊囊的廉价旅行袋。
袋子里装的不是钱。
而是一把刚从五金店买来的、沉甸甸的柴刀。
冰冷坚硬的刀柄轮廓硌着她的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近乎麻痹的镇定感。
她一夜未眠。
那张写着字的纸条像烙印一样刻在脑子里。
十万元?
她把自己和歌爱所有藏起来的零钱都翻了出来,连同旅馆枕头底下最后几张皱巴巴的纸币,但加起来连零头都不够。
报警?那更不用提了。
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理智。
最终,在五金店昏黄的灯光下,当她的目光掠过那排挂在墙上的工具时,那把带着厚实木柄、刃口闪着冷冽寒光的柴刀,像磁石一样吸住了她。
一个念头,冰冷、坚硬、不容置疑地在她一片混乱的脑海里成型。
带她回来。不惜一切。
现在,她就站在这里。
正午十二点,分秒不差。
旅行袋沉甸甸地坠着她的手臂,里面柴刀的重量是她此刻唯一的支点。
仓库深处,光线昏暗。
几个模糊的人影散乱地站着或蹲着,嘴里叼着烟,火星在昏暗中明灭。
然后,花谱的视线凝固了。
在仓库中央,一根巨大的、布满污渍的水泥承重柱旁。
那是歌爱。
她被粗暴地绑在椅子上,绳索勒进她单薄的衣衫。
那头曾经柔顺、如同上好绸缎般的黑发,此刻凌乱地散落,几缕被汗水或别的什么液体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的头无力地低垂着,下巴抵在锁骨上。
原本精致如人偶的脸上,此刻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左眼下方一片青紫,高高肿起,几乎封住了眼睛。
嘴角破裂,凝结着暗红的血痂。
额角一道新鲜的擦伤,正缓慢地渗出血珠,蜿蜒着滑过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滴落在她沾满灰尘的衣襟上。
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衣服被扯开了领口,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和一小片肩膀,上面赫然印着几道深红的指印和淤痕。
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身体随着每一次吸气都细微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这幅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花谱的视网膜上,瞬间贯穿了她所有的感官,直抵灵魂深处!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眼前的景象——
歌爱那低垂的头、布满伤痕的脸、脆弱颤抖的身体。
——与她记忆深处那个下午的影像轰然重叠!
教室。讲台下。
狭窄、闷热、弥漫着尘埃和歌爱身上独特冷香的空间。
歌爱也是这般跪坐着,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琉璃。
那时,她的“脆弱”是精心设计的诱饵,是激发花谱保护欲和占有欲的陷阱。
而此刻……
这脆弱是真实的!
是血淋淋的!
是被人粗暴践踏后的残破!
嗡——
一种极其尖锐、仿佛金属刮擦玻璃的耳鸣声在花谱脑海里炸开,瞬间淹没了仓库里所有的声音。
绑匪粗俗的调笑、远处传来的模糊车声、甚至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世界被强行剥离了声音,只剩下眼前这幅无声的、慢动作播放的残酷画面。
歌爱脸上的每一道伤痕,每一次痛苦的颤抖,都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花谱的神经上反复切割、拉扯。
保护欲?
不!那太苍白了!
一股更原始、更黑暗、更粘稠的东西,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岩浆,在她冰冷僵硬的躯壳里轰然爆发!
那是被点燃的、焚毁一切的暴怒!
是对胆敢触碰她“所有物”的蝼蚁的纯粹杀意!
是看到自己珍藏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被毁坏后的疯狂憎恨!
这些情绪瞬间冲垮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在她混乱的意识里搅动、沸腾、咆哮!
她的!歌爱是她的!
只能由她来玷污!
只能由她来摧毁!
只能由她来决定是捧在手心还是碾入尘土!
谁允许这些肮脏的虫子碰她?!
谁允许他们把她弄成这副模样?!
花谱的瞳孔骤然收缩,又猛地放大。
漆黑的眼珠深处仿佛有冰层碎裂,露出底下燃烧着地狱业火的深渊。
她的表情凝固在一种极端扭曲的状态。
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
下颚的肌肉紧绷到极致,微微抽搐着。
脸颊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一种病态的、石膏般的惨白。
她整个人像一尊被瞬间抽离了所有生气、又被强行注入了狂暴能量的冰冷雕塑。
眼神空洞得可怕,却又在空洞的最深处,闪烁着一种非人的、纯粹兽性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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