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掌柜果然没有食言,巳时便看到有人赶着两辆马车拉着满的冒尖尖的麻袋往这儿来了。
安佩兰现在也习惯说时辰了,巳时便是现代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所以这个时代若是提前约定了时辰,前后差个一两个小时赶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苗掌柜安排了当初那个随从一同前来的,一车两人随行,一共四人。
“安夫人,这便是一石四十斤紫花苜蓿种,您过目查验一下。”苗掌柜身边的那个随从先上前一步,礼节是极为周到。
安佩兰摆摆手:“苗掌柜是和衙门做买卖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这是四贯钱,您点好。”
那人收了钱说道:“安夫人也是和陆校尉有交情的人,这点钱自然是准的。”
两人相视而笑,便就此别过了。
回来后,安佩兰将这些种子和那先前买的粮种放在一起——便是现在孟峰他们住的窑洞。
窑洞的好处便在这里,冬暖夏凉,努尔干地区干燥,洞内不潮湿,是存储粮种的天然恒温库,粮种在这种地方存放的时间能长达三到五年。
便是下了雨,窑洞内都是干燥无比的。
说起下雨,这段日子安佩兰无时无刻不盼望着,然而天不遂人愿,便是连个阴天都没有,地里的黄豆已经开始有打蔫的趋势了,这水渠是刻不容缓了。
安佩兰先前试过就地挖沟,想把水引到地里,可那水还没流出院子,就全渗进了土里,便是如田边那石头水渠也流不了多远便蒸发的蒸发,渗的渗,都没了。
努尔干的日头毒,风烈,空气又干燥,而且地里头的土掺着沙,松散得很,水渗下去的速度,远比流淌的速度快多了,刚流进沟里,转眼就没了踪影。
就连菜地那条简易水渠,也只有春季雨大时能淌过些许水。这段时间没见雨水,水源的水流已细得只剩小拇指粗细,地面水渠是彻底行不通了,必须找到水源源头,修一条能防渗漏、护水流的专用水渠才行。
“季青,孟峰,咱今天要把水源收拾一下,先找到泉眼。”
两人自然没有二话,拿起凿子对准那最大的青石就准备开砸。
“哎……”安佩兰看着两人撸起袖子准备蛮干,连忙拦住。
“不是这样,等你们砸开的话猴年马月!”
安佩兰找了几块木炭放在大青石的周围,引火点燃:
“这潮湿的石头要是遇火燃烧,温度高的话自己便会炸开;若是干燥的石头,高温烧过后浇凉水也是会炸的。”
这可是野外露营的常识。
白季青这才点头,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太学甲等学子竟连母亲一半学识都没有,一时有些丧气。
简氏和梁氏听会炸开,早早将看热闹的孩子驱得老远。
烧了一会后,安佩兰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也后退了几步。
果然,就在火势最凶猛的当口,大青石“砰”地一声炸裂开一层。可这石头几乎有一人来高,炸开这一层,不过是矮了小半截。
安佩兰没停手,继续往火里添柴火。等第二层也炸开后,她让白季青和孟峰一边烧一边往石头上浇凉水,冷热交替下,那近一人高的青石渐渐缩到了小牛犊大小。
四周散落的一地的青石板,倒是另一种收获了。
将这些青石板收集好后火也灭了。
白季青找来木棍怼到石头底部,在木棍中间架起支点,和孟峰一起合力一撬,便把石头推进了院子。
“哄~”残余的石块滚了两圈,停在了石磨前头。
众人合力移开其余遮挡的乱石,寻找着水源源头。
然而,那源头竟往西边延伸,直通向乱石坡深处。要把那儿的水源引出来、修通水渠,将是桩浩大的工程。
安佩兰原以为水源是从北边山坡淌下来的,那样工程量好歹能估算一二。如今竟是西边乱石坡深处,这活儿没个一两年,怕是结不了尾。
她望着水流沉吟:“修水渠是麻烦,可一旦修通了,后头咱就能真正的种庄稼。要是修不好,庄稼全得靠人力挑水浇,这小麦可不比黄豆耐旱,就这生长期,少说也得浇四五趟。”
安佩兰心里清楚,修水渠本就是件愚公移山般的苦差事,是要和大家伙儿商量着来。
可不管是老大老二两家,还是孟峰家都是全力支持她的想法。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咱就踏踏实实干,每天往前推进一点,总能把这水渠给修好!”
安佩兰一锤定音下了决定,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和。
这水源移了位,原先的接水的半截水缸也要跟着移位,他们便决定每天推进一点便就地深挖,先把连着菜地的这节水渠连上,一直连接到源头结束,不再来回干二茬活了。
这是白季青提出来的,倒是提醒了安佩兰。
安佩兰脑中不经回想到了缺水地带的两种水渠,一种是坎儿井,是新疆地区非常出名的灌溉系统。
大体上由竖井、地下渠道、地面渠道和“涝坝”即小型蓄水池四部分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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