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陈砚稍微冷静了些。他看着周明远，心里充满了感激。在这个利益至上的行业里，能有这样一位坚守底线的导师，是自己的幸运。
晚上，陈砚回到出租屋，没有立刻修改条款，而是打开电脑，重新梳理宏远集团的环保违规记录和品牌相关的新闻。他发现，宏远集团最近正在筹备一个“绿色能源公益项目”，还邀请了本地的媒体做宣传，计划下个月举行启动仪式。
“这或许是个机会。”陈砚心里一动，如果能在启动仪式前，让宏远意识到“环保合规”对公益项目的重要性，他们或许会让步。他立刻给周明远发了条消息，说了自己的想法。
周明远很快回复：“这个思路可行。你明天一早去宏远集团，直接找高明清谈，把‘绿色能源公益项目’和‘环保条款合规’绑定在一起，告诉他们，要是条款不合规的事曝光，公益项目也会受影响，得不偿失。”
第二天一早，陈砚没去律所，直接打车去了宏远集团。前台看到他，有些为难地说：“高总监今天上午有会，不见客。”
“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见他一面，就十分钟。”陈砚态度坚决，不等前台阻拦，径直走向高明清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里面传来高明清打电话的声音：“……公益项目的宣传一定要做好，争取下个月上本地新闻头条，提升集团的正面形象……”
陈砚推开门走进去，高明清看到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陈律师，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我的办公室吗？”
“高总监，我就说十分钟，关于公益项目和环保条款的事。”陈砚走到他面前，“宏远下个月要启动‘绿色能源公益项目’，目的是提升正面形象，可如果这个时候，外界知道你们的新能源项目用的是低于国标的环保标准，不仅公益项目会受影响，还会被贴上‘伪环保’的标签，得不偿失。”
高明清愣住了，他显然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他放下手机，盯着陈砚：“你想怎么样？”
“按我之前修改的条款来，加入过渡期和达标计划。”陈砚的语气很坚定，“这样既能帮宏远规避风险，又能让公益项目顺利推进，对双方都好。”
高明清沉默了很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做最后的决定。陈砚看着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就在这时，高明清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挂了电话后，他猛地站起来，指着陈砚：“你是不是把条款的事告诉媒体了？现在有记者打电话问我们项目的环保标准，你想毁了我们宏远吗？”
陈砚愣住了，他根本没联系过媒体。是谁把这事捅出去的？难道是周明远？还是有其他人在背后关注着这个项目？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一场更大的风波，或许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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