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急着处理龙叔那边的事,反而先单独把胖子叫到了办公室。
“皮哥。”胖子进来,一看脸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好。
“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给他扔了支烟,“龙叔那边,递话的事,先放一放。”
胖子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放一放?哥,三天时间可不,”
“我知道时间紧。”我打断他,点燃自己的烟,“但家里的事不理顺,出去跟人谈判,腰杆子都不硬。”
胖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吭声,默默点上烟。
“胖子,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跟我最久,也最知道我。”我看着他的眼睛“阿斌是我兄弟,能打,敢拼,立下过汗马功劳。没有他,咱们走不到今天。”
胖子点点头,这点他承认。
“但是”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功是功,过是过。规矩,是咱们立身的根本。他现在手下人多势众,风头太盛了。底下人抱团,排挤阿文和张达的人,这是大忌。还有,他那个心腹小弟账目不清的事,你之前提过,查实了吗?”
胖子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皮哥,我暗中核对过几笔小账,确实对不上。数目不大,但,是个口子。我还没惊动那边,怕打草惊蛇,也怕,伤了和气。”
“数目不大?”我冷笑一声“今天敢拿一百,明天就敢拿一万,后天就敢把整个钱箱子搬走。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规矩坏了。”我敲了敲桌子“阿斌知不知道?”
“这个,我不确定。”胖子摇摇头“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是,默许。”
默许。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如果阿斌默许,那问题就更严重了。这说明他对手下的掌控力在下降,或者,他本身就已经开始默许甚至纵容这种侵蚀集体利益的行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掐灭烟头,做出了决定“胖子,从今天起,你不仅要管总账,原来由阿斌手下人负责的一部分核心放贷业务的审核和资金调动权,你接手过来。”
胖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哥,这,这合适吗?斌子那边恐怕。”
好久没听他叫哥了,第一次叫哥,还是我从谢广豪面包车上回来的时候。
一晃都四年了。
我顿了顿。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语气强硬“放贷业务,关系到资金安全和财哥那边的合作,是命脉!必须由最可靠的人来管,你管账,业务审核和资金调动由你一并负责,天经地义。阿斌手下那帮人,打打杀杀在行,搞这种精细活儿,差得远,让他们专心负责‘安全’和催收的执行层面就行。”
我这是在分阿斌的财权。以前他虽然不管具体账目,但放贷业务由他手下人经手,等于掌握了一部分资金流向。现在我把这块剥离出来,交给胖子,等于掐断了他通过业务影响资金的可能。
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思吧。
胖子明白了我的意图,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重重点头:“哥,我明白了。你放心,这块我一定管好,绝不会出纰漏。”
“嗯。”我点点头“动作要快,但要平稳过渡,别引起太大的抵触。具体怎么操作,你拿个方案出来。”
“好。”
送走胖子,我在办公室里踱了几圈,又拿起电话,打给了阿斌。
“阿斌,在哪儿?”
“场子这边,盯着呢,大哥,有什么吩咐?”阿斌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来我办公室一趟,就你一个人。”
十几分钟后,阿斌推门进来,依旧是那副龙行虎步的样子。
“大哥。”
“坐。”我指了指沙发,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下,扔给他一支烟“龙叔那边,我有个想法。”
阿斌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前倾:“哥,你决定动手了?”
“动手是肯定的,但不能蛮干。”我看着他“龙叔根深蒂固,咱们直接冲上去,容易吃亏。我的意思是,先试探一下,看看他的反应和虚实。”
“怎么试探?”阿斌来了兴趣。
“你挑几个机灵点、手脚干净、脸生的兄弟,不用多,三五个就行。”我压低声音,“去找龙叔下面,不太起眼的小庄家或者散货点,‘碰一碰’。不用下死手,制造点摩擦,砸点东西,或者把他们一两个不太重要的小马仔打一顿,留个话,就说这片以后规矩改了。”
我盯着阿斌的眼睛:“目的是激怒他,看看他会用什么方式报复,是直接动用白道关系,还是派手下人来硬碰硬,或者有其他后手。同时,也看看他下面那些人的成色,是不是铁板一块。记住,是有限反击,是试探,闹出太大动静,如果把事情搞大了,我要找你麻烦了。”
阿斌听着,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我给他这个“有限反击”的权力,既是满足了他主战的诉求,也是给了他一个发泄的出口,更重要的是,这等于默许了他对龙叔势力采取行动,某种程度上认可了他的“权威”,算是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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