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山路间平稳行驶,车轮碾过薄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张念山握着方向盘,视线偶尔扫过副驾驶的张雨晴,见她正望着窗外掠过的松柏出神,嘴角不自觉勾了勾。上次送她来张继文的录音棚还是夏天,如今虽换了季节,这条路他却记得分毫不差,连哪个弯道该减速都烂熟于心。
“到了。”张念山轻声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宁静。
张雨晴回过神,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果然瞧见不远处那栋熟悉的红砖小楼。等车子停稳,两人刚并肩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张继文正搓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瞧见他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迎上前:“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外头冷,快进屋暖和暖和,我刚烧了热茶。”
进屋时,暖融融的气息裹着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张继文忙不迭地引他们到沙发坐下,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个玻璃罐,舀了两大勺琥珀色的蜂蜜,分别兑进两个搪瓷杯里,搅拌时还不忘说:“这蜂蜜是老家亲戚寄来的,纯得很,你俩尝尝,润润嗓子。”
“张老师,您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张雨晴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暖烘烘的。
“麻烦什么!”张继文摆摆手,往张念山那边凑了凑,语气里满是赞叹,“雨晴啊,你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大红人!那首《大海》,不管是唱片还是磁带,每个月销售额都甩别人几条街,你就是我的活财神爷!”
这话逗得张雨晴“噗嗤”笑出声,脸颊微微泛红:“张老师,您这也太夸张了,我就是随便唱唱的。”
“可别谦虚!”张继文急了,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格外认真,“你写的歌词,还有你那唱功,可不是‘随便唱唱’能比的。就拿‘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那句来说,短短十个字,里头的念想和遗憾,寻常人半辈子都写不出来。我跟你说,能遇上你,是我张继文的幸运!”
他这话倒不是客套,说着还往张念山那边看了眼,怕冷落了这位一直没吭声的年轻人。上次见面就觉得张念山气质不一般,肩宽腰窄的,军装穿在身上格外精神,这会儿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位同志,上次见面就想问,没好意思开口——您在哪个部队服役啊?看您的军衔,职位应该不低吧?”
“海城部队,我是团长。”张念山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张继文手里的搪瓷杯“哐当”撞了下茶几,他瞪圆了眼睛,半天没回过神:“团、团长?我还以为您最多是个营长……”要知道,在他印象里,能熬到团长位置的,少说也得三十多岁,可眼前这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他咽了口唾沫,又追着问:“那您今年……多大啊?”
“二十。”
这下张继文彻底愣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好半天才竖起大拇指:“厉害!真是年轻有为,佩服佩服!”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轻轻敲了三下,秘书探头进来:“张老师,录音棚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三人同时起身,张继文一边引着他们往外走,一边不忘叮嘱:“张团长,雨晴,今儿录完歌可别着急走,我在国营饭店订了位子,咱吃顿便饭,就当我给雨晴接风。”
张念山看向身侧的张雨晴,眼神里带着询问。张雨晴笑着点头,眼里闪着光:“好啊,正好跟张老师多聊聊。”
见她同意,张念山才对着张继文颔首:“麻烦张老师了。”
录音棚里比上次来时热闹了些,墙角多了两台银色的陌生设备,上面还贴着崭新的标签。张继文走到调音台前,拿起一张叠得整齐的歌词纸递过去:“雨晴,这是你上次发过来的歌词,我找编曲老师补了曲子,你先看看,咱们先试唱一遍,找找感觉。”
张雨晴接过歌词,指尖抚过纸上的字迹,深吸一口气戴上耳麦。伴奏响起时,她闭上眼睛,试着代入歌词里的情绪——这段歌词里既有对过往的怅惘,也有对当下的欢喜,可不管她怎么调整气息,总觉得差了点意思,要么没唱出上一世的遗憾,要么少了这一世的暖意。
试唱结束,录音棚里静了几秒。张继文连忙走过去,见她皱着眉摘下耳麦,连忙安慰:“是不是累了?要不咱歇十分钟,喝口水缓缓?”
“不是累。”张雨晴摇摇头,把歌词纸摊开在调音台上,手指点着其中一句,“张老师,您看这里——这句应该是轻快的,带着释然的感觉,可曲子里这里的调子太沉了;还有这句‘来生我要做你的妻’,该带点绵长的忧伤,现在的编曲却少了点层次感。”
张继文凑过去,顺着她指的地方仔细看,又对着乐谱比对了半天,拍了下大腿:“可不是嘛!我刚才听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经你这么一说,瞬间明白了!是我没跟编曲老师说清楚情绪,咱现在就改,保准贴合你的词!”
他说着就招呼编曲老师过来,几人围着乐谱低声讨论,从节奏到旋律一点点调整,等敲定新的编曲,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下午一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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