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阮桀的意识渐渐浮出水面。最先恢复的是听觉——篝火燃烧的声,远处隐约的虫鸣,还有...均匀的呼吸声。
他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聚焦。头顶是陌生的茅草屋顶,身下是粗糙但干燥的草垫。一缕晨光从墙缝中透进来,在空气中勾勒出细小的尘埃。
醒了?
声音从右侧传来。阮桀转头,看到玉树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凳上,正用一块布擦拭那枚玄鸟之泪。晨光为她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长睫毛在眼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她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虽然脸色依然憔悴,但眼中的神采已经恢复了不少。
这是哪?阮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痛得像是被卡车碾过。
一个猎户的废弃木屋。玉树收起玉坠,走过来扶他坐起,离那座破庙大约五里地。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血傩的袭击,玄鸟之泪的异变,还有最后那一刻从他体内爆发出的神秘力量...以及玉树那句令他困惑的低语。
玄鸟血脉...是什么意思?阮桀直视玉树的眼睛,问道。
玉树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转身走向篝火,从上面的陶罐里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液体:先喝药。
阮桀接过碗,里面的液体呈现出诡异的青绿色,散发着刺鼻的草药味。他皱了皱眉,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但随即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酸痛感立刻减轻了不少。
谢谢。阮桀擦了擦嘴,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玉树沉默地坐回木凳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阳光渐渐变得强烈,照进小屋,将她纤细的身影拉长投在墙上。
你知道西王母吗?她突然问道。
阮桀点点头:神话传说中西方的女神,掌管长生不老药。
不全是传说。玉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西王母确实存在过,或者说,她代表的那个存在确实存在。在先秦时期,她是所有练气士仰望的至高存在。
她从怀中取出玄鸟之泪,放在掌心。乳白色的玉坠在晨光中显得温润通透,隐约能看到内部有细小的纹路流动。
这是西王母赐予人间七枚信物之一,名为玄鸟之泪。传说中,西王母座下有青鸟、玄鸟、赤鸟三神鸟,其中玄鸟主生死轮回。玉树轻轻抚摸着玉坠,这枚玉坠中封印着一滴玄鸟的真血,持有者可借其力量沟通阴阳,甚至逆转生死。
阮桀听得入神:所以...血傩想要它就是为了这个?
玉树点点头:玄鸟之泪本是我大秦镇国之宝,由历代秦王保管。我父王...也就是始皇帝,晚年痴迷长生,听信方士之言,欲以玄鸟之泪为引,炼制不死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血傩当时是宫中大巫,她蛊惑父王,说需要玄阴之体的皇室血脉作为药引...
阮桀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他们要拿你...
我那时年幼,不知其中利害。玉树苦笑,幸好蒙恬将军识破血傩阴谋,告知了我兄长扶苏。在血傩即将得手之际,扶苏哥哥带人闯入祭坛,救下了我。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但血傩已经堕入邪道,她屠杀了在场所有卫士,还重伤了扶苏哥哥。最后关头,我拿起玄鸟之泪,不知怎么激发了它的力量...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几位练气士以生命为代价,帮我将她封印。
阮桀想起在玄鸟之泪中看到的幻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清楚。玉树摇头,按理说,封印应该能维持数千年。除非...她犹豫了一下,除非有人从外部破坏了封印,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封印的核心被动摇了。玉树抬头看向阮桀,目光复杂,而封印的核心,除了玄鸟之泪,还有...我的部分灵魂。
阮桀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出现在现代,是因为封印松动?
玉树点点头:很可能。但更让我不解的是你。她直视阮桀的眼睛,玄鸟之泪只会对两种人有反应:一种是修炼有成的炼气士,另一种是...玄鸟血脉的继承者。
阮桀心跳加速:你是说...我...
昨晚你激发玄鸟之泪的力量时,我清楚地看到了——玉树的声音微微发颤,你背后浮现出的玄鸟虚影。那不是普通的能量具现,而是血脉共鸣。
她站起身,走到阮桀面前,突然伸手按在他眉心处的血契符文上。出乎意料的是,符文没有像往常一样带来疼痛,反而传来一阵温暖的脉动。
血契重构后,我们的连接更加深入。玉树低声道,我能感觉到...你体内流淌的血...很古老,很特别。
阮桀大脑一片空白。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顶多体质比常人好些。现在突然被告知可能有某种神话生物的血脉,这冲击实在太大。
这...这不可能吧?他干笑两声,我父母都是普通人,我家祖上也没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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