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山月缓缓站起身,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将一夜的担忧与思念强行压回心底。晨光熹微,却驱不散她眉宇间深锁的凝重。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软弱的余地。转身,她大步走向议事厅,步伐沉稳有力,准备召集众人,部署新一天的防务与侦查。此刻,据点内的众人尚不知晓,一场远比灰道与商会联军更隐蔽、更致命的危机,已随着那股神秘势力与灰道的彻底勾结,悄然张开了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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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营内的寻常与异响**
与此同时,远在边境兵营。
烈日灼灼,将校场上的沙土烤得滚烫。震天的喊杀声中,士兵们操练着战阵,汗水浸透重甲,每一步踏下都扬起一片尘土。木子伊位列其中,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每一次刺、挑、扫都带着破风之声,精准而刚猛。汗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但他的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专注,将所有对子山月的牵挂暂时埋藏在这枯燥而严酷的训练之下。
训练间隙,木子伊走到校场边缘的饮水处,掬起一捧凉水泼在脸上,试图驱散那份因思念而起的焦灼。就在他喘息之际,一阵压得极低的交谈声,伴随着兵刃架的遮挡,隐约飘入他的耳中。
“…不是寻常的争地盘,里头的水深得很…”
“…哦?还能有什么?灰道那群鬣狗,不就是那点出息?”
“啧,这次不一样…我听一个退了役的老兄弟酒后吐真言,说灰道上面…还有人!影子一样,抓不着,摸不透,但能量大得吓人…”
木子伊掬水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灰道背后还有人?** 这念头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他因疲惫而略显麻木的神经。他维持着喝水的姿态,眼角的余光却已锁定了声音来源——是营中两位素以消息灵通着称的老兵,此刻正一脸讳莫如深。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耳朵全力捕捉着每一个字。
“…上头好像也注意到风声了,就是没什么实证…”
“…这等麻烦事,咱们还是少沾为妙…”
声音渐渐低下去,两人又嘀咕了几句便摇头散开。木子伊站在原地,心潮却已翻涌不息。他深知灰道的难缠,若其背后真有一只更强的黑手在操控,那子山月所面临的,就绝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刀兵之灾,而是更深沉、更诡异的阴谋漩涡。
**必须查清楚!** 念头一定,木子伊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但他也明白,此事绝不可张扬,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打草惊蛇,将子山月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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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寻踪与尘封秘辛**
他首先想到了老兵王伯。王伯在营中服役近三十年,为人耿直忠厚,知晓无数陈年旧事,且因木子伊曾无意中帮过他一个大忙,对他颇为信任。
深夜,木子伊提着一壶好酒,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王伯独居的小屋。几句寒暄后,酒过三巡,木子伊适时地将话题引向了白天的听闻。
王伯端着酒碗的手顿在了半空,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了几分,他警惕地瞥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你小子…从哪听来的?这事儿邪性,沾上就没好,可不是你该打听的。”
木子伊身体前倾,目光诚恳而坚定:“王伯,不是我好奇。是这事…可能关乎我一位至亲好友的安危,乃至更多人的生死。我不能不管。您若知道些什么,求您指点迷津。”
王伯盯着木子伊看了半晌,似乎是在衡量他话中的分量,最终叹了口气,重重放下酒碗:“唉…都是孽债啊。我也只是些捕风捉影的旧闻。大概…十多年前吧,营里确实有过一些风言风语,说灰道几次起死回生、突然壮大,背后都有些不干净的手在推波助澜,行事风格狠辣诡异,不像寻常江湖路数。但没人能拿出真凭实据,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提了。”
“那…有什么线索可查吗?”木子伊追问。
王伯皱着眉头想了想,声音压得更低:“真要想查…营里资料库最里面,那几排落满灰、平时根本没人动的旧架子上,好像有些当年未归档的零散卷宗和观察记录,关于灰道早期扩张的…但那里看守虽不严,却也不是随便能进的,而且…谁知道那点子东西还在不在。”
这就够了!木子伊心中一震,立刻有了目标。
夜半三更,兵营沉寂,唯有巡夜队伍规律的脚步声在远处回荡。木子伊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凭借对营区布局的极致熟悉和超凡的身手,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哨卡和巡逻队,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资料库后方一扇年久失修的气窗下。
他凝神静听片刻,确认内部无人后,用匕首熟练地撬开锈蚀的插销,身形一缩,便如灵猫般滑入了室内。
库内弥漫着陈年纸张和灰尘混合的沉闷气味。借助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他径直走向库房最深、最阴暗的角落。那里,几排书架如同被遗忘的墓碑,覆盖着厚厚的积尘。
时间紧迫,他快速而无声地翻阅着。终于,在一堆散乱的、纸页已然发黄脆硬的旧文书底部,他抽出了一本没有封皮、以麻线粗糙装订的册子,扉页上用模糊的墨迹写着《灰道异动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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