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如铁的面庞。木子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核心成员——雷震紧握的拳头,商会特使闪烁的眼神,子山月坚毅的唇角——最终沉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帐内异常清晰:“前路艰险,敌友难辨,但吾等已无退路。明日始,依计而行,慎之又慎。此战,不仅要斩断‘深渊之眼’的触手,更要揭开皇家密探身上的迷雾……只许胜,不许败!”
众人无声颔首,一股悲壮而决绝的气氛弥漫开来。帐外,夜色浓稠如墨,仿佛吞噬了一切声息,却又暗藏着无数蠢蠢欲动的杀机。
一、晨光下的阴影
次日清晨,薄雾未散,给联盟营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木子伊与子山月避开人群,来到营地边缘一处僻静的角落。一张详尽的南省城防图铺在粗糙的石桌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诉说着局势的复杂。
子山月伸出纤指,点在城西一片标记着三教九流汇聚的区域:“伊哥,根据零散情报拼凑,皇家密探的暗桩,极可能隐藏在‘醉仙楼’附近。那里是消息集散地,也是牛鬼蛇神混杂之所。”
木子伊凝视着那个点,眉头紧锁:“醉仙楼……那是灰道势力‘黑蛇帮’的地盘。密探与此等势力纠缠,所图必然不小。山月,此行无异于虎口拔牙。”
子山月将手轻轻覆在木子伊的手背上,传递着温润而坚定的力量:“正因如此,才更可能是关键所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小心行事,见机而动。”
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木子伊终是缓缓点头:“好。但切记,一旦情况有异,立刻撤离,绝不可恋战。”
二、醉仙楼暗探
半个时辰后,一位身着苏锦长衫、手持紫檀折扇的“富商”,带着一位眉目清秀、低眉顺目的“侍妾”,走进了喧闹的醉仙楼。木子伊气质儒雅,子山月易容后姿色平庸,却自有一股难言的韵味,两人混在嘈杂的食客中,并不十分起眼。
他们在二楼临窗的雅座坐下,点了几样小菜一壶清酒,看似悠闲,实则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跑堂的吆喝声、赌徒的喧哗声、歌女的咿呀声交织成一片,形成绝佳的掩护。
约莫一炷香后,楼梯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三名身着普通劲装,但眼神锐利、步履生风的男子走了上来。他们选了最里面一张僻静的桌子坐下,看似随意,却恰好能观察到整个二楼的动静。
“来了。”子山月借着给木子伊斟酒的机会,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三人腰间——那里,衣摆下隐约露出制式短刃的轮廓,与情报中描述的密探装备吻合。
木子伊微微颔首,摇动折扇,目光似乎落在窗外的街景,实则将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桌人身上。对方交谈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在木子伊凝神细听下,一些碎片化的词语还是飘了过来:
“……‘货’……三日后……码头……‘黑蛇’的人接手……”
“……上面催得紧……不能经由官道……”
“……哼,那些自诩正道的联盟……蹦跶不了几天了……”
“货”、“黑蛇”、“联盟”……这几个关键词让木子伊和子山月心中同时一凛。果然与灰道有关,而且似乎正针对联盟策划着什么!
三、投石问路
木子伊心念电转,知道必须冒险一试。他招来跑堂,塞过去一锭足色的雪花银,低声吩咐了几句。跑堂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很快,一壶招牌的“烈焰烧”和一碟精致点心送到了密探那桌。“几位爷,这是那边窗边的客官特意吩咐送来的,说是仰慕几位风采,交个朋友。”
三名密探同时抬眼,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木子伊这一桌。木子伊坦然举杯,隔空致意,脸上挂着商人惯有的圆滑笑容。
其中一名面容冷峻,似是头领的密探沉吟片刻,对同伴使了个眼色,独自起身走了过来。他步伐沉稳,周身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阁下厚意,心领了。”他拱了拱手,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不过,无功不受禄。萍水相逢,还是各饮各的酒为好。”话语客气,眼神却如鹰隼般审视着木子伊和子山月,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木子伊笑容不变,起身还礼:“兄台何必见外?在下经商路过此地,最爱结交四方豪杰。看几位气度,绝非寻常人物,故有此一举。”他话锋微转,压低声音,“实不相瞒,在下近来听闻南省地界不太平,似有暗流涌动,尤其与一些‘灰道’朋友相关的生意,风险颇大,故而想向几位打探一二,也好趋吉避凶。”
“灰道”二字出口的瞬间,木子伊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寒光。
冷面密探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生意人,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好。有些浑水,蹚了会淹死人。至于灰道……”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警告,“那不是你该打听的。”
“兄台误会了。”木子伊故作无奈,“实在是风声太紧,关乎身家性命。听闻近日有些特别的‘货物’流动,连官府都……呵呵,在下只想求个心安。”他故意含糊其辞,试图引对方透露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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