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殿下她……自身的……怨念核心?!”
爷爷陆怀真这句颤抖的话语,如同九霄惊雷,狠狠劈落在陆昭衍的心头,震得他神魂俱荡,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可能?!
那污染契约、试图将其扭曲为《山鬼嫁仪》那般邪恶存在的污秽之力,竟然来自秦绛自己?!
这完全颠覆了他之前所有的猜测!他一直以为那是“王记”或其它外部敌人做的手脚!
陆昭衍猛地扶住几乎虚脱的爷爷,目光急迫地看向那尊裂开的判官泥塑,又看向自己左手的弯月印记,脑中一片混乱。
“爷爷,您确定吗?这……这说不通!她为何要污染自己的契约?”他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
陆怀真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血沫,脸色灰败,眼中惊骇未退:“摸骨判官残留的‘法意’……不会错……那污秽之力与殿下本源同出一辙,却更加……暴虐、疯狂、充满毁灭欲……如同她怨念中最黑暗、最不受控制的那一部分……被某种东西引诱、放大并剥离了出来……”
老人艰难地喘息着,继续道:“这……这并非她主动所为……更像是一种……‘病灶’!是她千年怨念中滋生的‘毒瘤’!这毒瘤借契约与你相连,不仅试图污染契约,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自身!难怪……难怪她时而清醒,时而沉寂,出手时威能无边,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与疲惫……”
病灶?毒瘤?
陆昭衍如遭重击,瞬间想起了许多细节:秦绛每次出手后的漫长沉寂、她情绪中偶尔泄露出的极端痛苦与暴怒、灰衫老者和盲叟提及“皇殒”时的讳莫如深、以及骨卜所见那试图污染幽蓝契约的暗红能量……
一切线索在此刻串联起来,指向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秦绛那浩瀚无尽的千年怨念,并非铁板一块。其核心深处,恐怕早已因为那场恐怖“皇殒”的折磨与背叛,滋生出了某种更加黑暗、更加疯狂、代表纯粹毁灭的“恶念脓疮”!这恶念与她本体既是一体,又相互排斥争斗!
而这“恶念脓疮”(即血诅之源),正借助与陆昭衍的契约通道,试图向外渗透,一方面污染契约将其变为掠夺工具,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在寻找摆脱本体控制的途径?
而“王记”及其背后的势力,他们所觊觎的,或许不仅仅是秦绛的力量,更想利用的,就是她这失控的、充满毁灭欲望的“恶念一面”?!
这个推测让陆昭衍从头凉到脚。他所缔结的契约,对象并非一个稳定的千年怨灵,而是一个随时可能被自身最黑暗面反噬甚至分裂的、极度危险的恐怖存在!
“必须……必须在她彻底失控前……找到遏制甚至清除那‘血诅之源’的方法……”陆怀真紧紧抓住孙子的手,气息微弱却异常坚决,“否则……一旦那恶念彻底主导契约,你首当其冲,将被吸干魂魄,万劫不复……而她……恐将彻底化为只知毁灭的‘灭世凶灵’……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这句话,老人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爷爷!”陆昭衍肝胆俱裂,急忙将老人背起,踉跄着冲出破败的旧城隍庙,拦下一辆夜班出租车,匆匆返回老宅。
将爷爷安顿在床上,喂下保命药丸,确认其只是元气耗尽、暂无性命之忧后,陆昭衍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堂屋里,望着跳跃的灯焰,心如乱麻。
巨大的危机感和沉重的责任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敌人不再是单纯的外界邪祟,更包括了契约另一半那随时可能爆发的“恶念癌变”。而能够指引他的爷爷已然力竭昏迷。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紧迫。
必须做点什么!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并找到应对那“血诅之源”的方法!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他走到院中,盘膝坐于那口通往地脉阴气的老井旁。
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吸收阴气疗伤。他回想着《纸扎名录》中几种剑走偏锋的、近乎自残的秘法,以及秦绛曾传授的“阴蚀咒”的某些特性。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决定——主动引导地脉阴气,结合自身残存的阴元,去冲击、炼化后背伤口处残留的尸毒与灰衣人爪风带来的异种煞气!
过程痛苦无比,如同用烧红的烙铁灼烧伤口,又如同引狼入室,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地脉阴气反噬,伤上加伤。但他咬牙坚持,凭借日益强大的意志力和对阴气精准的掌控,艰难地进行着。
就在他全力疗伤、与体内异种煞气搏斗之际,左手指尖的弯月印记,再次传来了异动!
并非秦绛苏醒,而是那枚印记本身,似乎感应到了他正在炼化的、属于那灰衣人的异种煞气,竟然自发地产生了一股微弱的吸力,如同饥饿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开始主动吞噬吸收那被炼化出来的煞气!
这变故让陆昭衍一惊,随即发现,吸收这股煞气后,印记并未产生排斥,反而传来一种诡异的“满足感”,连带着他炼化煞气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伤势恢复明显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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