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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前顶级HR,现地府正七品革新司主事,揣着新鲜出炉、还带着点幽冥寒气儿的官印,站在了属于他的“衙门”前。
怎么说呢……这衙门,有点过于“复古”了。
位于孽镜台后方的一个偏僻角落,门楣上歪歪扭扭挂了个新木牌,上面是崔判官亲手题的、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革新司”。推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积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墙角还挂着几张颇具艺术感的蜘蛛网。除了一张看起来快要散架的木头桌子和两把瘸腿椅子,就只剩下……空气。
“好吧,白手起家,从零开始。”顾满揉了揉眉心,倒也不意外。地府这办事效率,能给间屋子已经算是超光速了。
他挽起那并不存在的袖子(灵魂形态的好处,就是不沾灰),开始进行地府版本的“开荒”。首先,他拿着秦广王的手谕,跑去“器物司”软磨硬泡,领来了几张稍微结实点的桌椅,一个能记录信息的玉简(低配版电脑),以及几个负责打扫和跑腿的……小精怪。这些小家伙形似蘑菇,蹦蹦跳跳,干活倒是利索。
接着,他发布了“革新司”第一号招聘令——面向全体地府基层鬼差,招募“勇于创新、不怕折腾”的临时干事。
令是发出去了,可一连两天,门可罗雀。鬼差们对这位新主事既好奇又害怕,毕竟他那些“导航系统”、“绩效积分”听起来太玄乎,生怕被他抓去搞什么吓人的试验。
就在顾满考虑是不是要去奈何桥头摆个摊招人的时候,救星来了。
“哐当!”
革新司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一把推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带进一股阴风,吹得桌上的玉简都晃了晃。
正是黑白无常。
“顾主事!俺们来报到了!”黑无常范无救嗓门依旧洪亮,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你上次说的那新家伙事儿,啥时候能给俺们配上?”他搓着手,满脸期待,像个等着发新玩具的小孩。
白无常谢必安则优雅地掸了掸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眯眯地说:“顾大人,听闻您这里需要人手,我们兄弟二人,以及在手下当差还算机灵的几个小鬼,随时听候调遣。”他身后,果然跟着几个探头探脑、眼神里带着好奇的年轻鬼差。
顾满心里乐开了花,关键用户和首批种子员工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他立刻挂上职业微笑:“二位前辈来得正好!还有这几位小兄弟,欢迎加入革新司!我们这就开个碰头会,确定一下我们第一个项目——‘无常装备升级计划’的具体需求!”
他让蘑菇精怪给各位“同事”搬来椅子(虽然有点瘸),然后拿起那枚记录玉简,清了清嗓子。
“范前辈,谢前辈,关于新装备,你们有什么具体想法?或者,平时勾魂路上,最头疼的是什么?”
黑无常想都没想,大手一拍桌子(差点把桌子拍散架):“还能是啥!找不着路呗!那阳间现在变得快,高楼大厦跟林子似的,有时候按生死簿给的模糊地址过去,毛都没有!全靠俺们兄弟感应,费劲吧啦!”
白无常补充道,语气带着点无奈:“还有那通讯。有时候我俩分头行动,遇到棘手的点子,想呼叫对方支援,只能靠鬼嚎,或者派个小鬼来回跑,等跑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后面一个年轻鬼差也壮着胆子插嘴:“报、报告主事!咱们的锁魂链有时候碰上厉害的怨魂,捆不结实,容易挣脱!而且飞起来慢悠悠的,碰上那坐什么‘飞鸡’死的魂,追都追不上!”
“是飞机……”顾满忍住笑,认真记录。需求很明确:导航、通讯、锁链升级、提速。
“好!”顾满合上玉简,“那我们第一个项目,就定为‘无常套装·青春版’研发!包含四大功能:智能导航、即时通讯、强力束缚、高速飞行!”
黑白无常眼睛瞪得像铜铃:“青春版?啥意思?”
“就是先实现基础功能,后续再迭代升级,加皮肤、加特效什么的。”顾满简单解释,“走,我们去‘炼器司’走一趟!”
炼器司,是整个地府负责炼制各种法器、兵器的地方。司主是一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里只有各种材料和火焰的欧冶大师(据说跟人间那位干将有渊源)。
听说革新司主事来访,欧冶大师头都没抬,正对着一块烧红的冥铁敲敲打打:“没空!没见老夫正忙着吗?什么导航通讯,花里胡哨,勾魂还要导航?鼻子底下是干啥用的?”
顾满也不生气,让黑白无常把他们遇到的导航困境和通讯难题又说了一遍。
欧冶大师听完,哼了一声:“路痴就路痴,找什么借口!”
顾满微微一笑,抛出了杀手锏:“大师,若我们能研制出这导航系统和通讯玉简,地府勾魂效率至少提升三成。届时,省下来的香火功德,我定向阎君申请,优先给您炼器司更新换代那套用了三千年的‘幽冥炉’如何?我听说,那炉子火候都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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