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信了林逐欢。那浪荡子话虽轻佻,道理却对:流言有人指使,恐怕就是吏部尚书那一伙人。
可林逐欢为何告诉他?太傅之子,中立派,不该卷入派斗,更不该提醒他这“外人”。
难道真的只为找乐子嘛?祁玄戈想起林逐欢凑近时眼底那抹认真,亮而沉,绝非草包眼神。
“草包……”祁玄戈低语。他想起周尚书所言“林逐欢心里门儿清”。这浪荡子,似乎不是真草包。那玩世不恭、流连风月,或许是伪装。
可是,他为何要装呢?祁玄戈百思不得其解。
祁玄戈付钱起身。门口,两个吏部尚书府家丁鬼祟张望,见他出来慌忙低头。
祁玄戈眼神一冷,不动声色走过,故意撞上。两家丁踉跄惊慌。
“走路不长眼?”祁玄戈冷声威慑。家丁脸色煞白,连声道歉。
祁玄戈径直离开。不能再坐以待毙。
回府,他立刻派人查吏部尚书动向,并快马赴南疆调取处置降兵的详实卷宗,寻证清白。
书房内,他望着窗外梧桐,脑中挥之不去林逐欢身影。那浪荡子最后的话,是提醒还是另有所图?
他摸出怀中遗忘的桂花糕,凉透变硬。犹豫片刻,掰一小块入口。
他尝着不甜,糕点有点干,还带淡桂花香。
“林逐欢……”祁玄戈第一次无愤怒,只余疑惑探究。这草包世子究竟藏何秘密?接近他是为何?
——
太傅府。
林逐欢回书房,见太傅林文渊正翻他桌上话本。
“爹。”林逐欢收扇行礼。
林文渊抬眼:“去聚贤楼了?”
“嗯,碰到威远侯,聊了几句。”
“聊什么?”,林文渊没好气地问他。
“自然是京里的流言。”
“你告诉他吏部尚书背后搞鬼?”林文渊语气沉下,“吏部尚书乃外戚心腹,你让祁玄戈查他,等于将其推向外戚对立面!他根基未稳,你这是害他啊!”
林逐欢坐下,拈颗蜜饯:“爹,你放心吧,祁玄戈不是那些个莽夫,南疆胜仗足证。他扛得住。”
“你倒是信他。你为何要帮他?”
“好玩啊。”林逐欢笑着回他。
“逐欢!”林文渊严肃,“祁玄戈是双刃剑。用得好制衡外戚,用不好便是引火烧身!你与他亲近,绝非好事。”
“我知道。”林逐欢神色认真,“但外戚势大,已插手军务,久必危皇权。祁玄戈乃陛下亲拔武将,最恨外戚干政,唯他可与其抗衡。”
他嘴角微勾,“况且他这人……挺有意思。”
林文渊看着儿子眼中光芒,无奈摇头。此子主意大,表面荒唐,心却比谁都明。
“你自有分寸便好。凡事留一线,莫把自己搭进去了。”
“知道了,爹。”
林文渊离去。林逐欢拿起玉佩对光,玉润映他眼底光。
“祁玄戈啊,”他轻笑,“刀已递你手,不要让我失望。”他倒要看看,这南疆狼崽能否咬动吏部尚书硬骨头。
若咬不动……他不介意再推一把。好戏,才刚开始。
——
威远侯府内。
祁玄戈立在地图前,指尖点南疆,目光如鹰。卷宗已在路上,吏部尚书亦被盯紧。
林逐欢目的不明,但他不能再被动。死人堆爬出的人,岂惧阴沟伎俩?
至于林逐欢……祁玄戈望向沙沙作响的梧桐。
无论真心假意,这笔账他记下了。终有一日,他会弄清这草包世子打的什么主意。而眼下,他须先破局。
夜色深沉,京城流言被收紧。只是祁玄戈不知,网的另一端,正被林逐欢轻轻地捏在指尖,可收,亦可放……
喜欢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请大家收藏:(m.2yq.org)将军,别躲!世子又来撩了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