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的晨练鼓声刚响过三遍,秦武就抱着一堆卷宗冲进了西跨院,脸色比锅底还黑。
“将军!世子!”他把卷宗往桌上一摔,声音都在抖,“外面传得更疯了!说……说您二位在扬州查案时就‘私定终身’,还说世子您为了将军,连太傅的话都敢不听!”
祁玄戈刚喝完药,闻言猛地咳嗽起来,药汁溅在玄色衣襟上,像开了朵暗红的花。他指着秦武,手指都在抖:“你说什么?”
林逐欢正在拆早膳的食盒,闻言挑了挑眉,拿起块芙蓉糕慢吞吞地咬了口:“还有更离谱的吗?”
“有!”秦武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刚从街上揭下来的,说……说将军您为了世子,把南疆的降兵都杀了,就因为他们多看了世子一眼!”
“砰”的一声,祁玄戈一掌拍在桌上,茶盏震得跳起来,滚烫的茶水泼在他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那张冷硬的脸上青筋直跳,眼底的煞气几乎要溢出来——杀降兵是他最在意的事,如今竟被拿来编排这种龌龊谣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侍郎!”祁玄戈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我要去杀了他!”
他猛地起身,动作太急,后背的伤口瞬间被扯裂,疼得他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
“将军!”秦武连忙去扶,却被他一把甩开。
“别碰我!”祁玄戈咬着牙,额上冷汗直冒,却仍要往外冲——他这辈子最恨别人拿他的战功和袍泽开玩笑,更恨有人把林逐欢扯进这种腌臜事里。
“祁玄戈!”林逐欢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种奇异的镇定。
祁玄戈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林逐欢正站在晨光里,月白的长衫被照得透亮,手里还捏着半块芙蓉糕,脸上没什么表情,桃花眼里却没了往日的戏谑,只剩清明。
“你要去哪?”林逐欢走过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去天牢杀王侍郎?还是去街上跟那些传谣言的人拼命?”
“他们欺人太甚!”祁玄戈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怒到了极致,“我在南疆浴血奋战,不是为了让这些人背后嚼舌根!”
“我知道。”林逐欢的声音放软了些,指尖轻轻按在他后背的伤口处,能感觉到下面的肌肉在紧绷颤抖,“可你现在冲出去,正好中了他们的计。”
他拿起桌上的卷宗,翻开最上面的一页——是秦武刚搜集来的谣言源头,标注着“出自吏部文选司郎中府”。
“你看,这些话都是王党余孽传出来的。他们就是想让你怒,让你失了分寸,最好能闹出人命,这样陛下就算再信你,也得治你的罪。”
祁玄戈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却慢慢清明了些。
“再说了,”林逐欢忽然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指尖凉凉的,“他们说我为了你连我爹的话都不听,这不是夸我重情重义吗?至于‘私定终身’……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祁玄戈的脸“腾”地红了,刚压下去的怒气又涌了上来,却不是冲谣言,是冲眼前这个没正形的人:“林逐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说!”
“我没胡说啊。”林逐欢凑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比起生气,不如想想怎么反击。他们想让我们自顾不暇,我们就偏要让他们看看,我们好得很。”
他拿起那块被祁玄戈拍掉的芙蓉糕,递到他嘴边:“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查案,才能让那些人闭嘴。”
祁玄戈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指尖还沾着点糕粉,像雪落在桃花上。
他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躲开,张嘴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的戾气竟奇异地消了些。
“你想怎么反击?”祁玄戈含糊地问,眼神别向一边,不敢看他的眼睛。
“简单。”林逐欢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他们说我们‘私通’,我们就‘通’得更明显些。你今日陪我去趟太傅府,就说……想请教太傅关于漕运案后续的处置,顺便蹭顿饭。”
“去你家?”祁玄戈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更让人说闲话?”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林逐欢挑眉,“你想啊,我们大大方方地来往,见的还是我爹这种三朝元老,别人只会觉得谣言是无稽之谈——哪有‘私通’还敢光明正大见家长的?”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丝狡黠:“而且,我爹早就想看看你了。他总说,能让我这么‘上心’的人,肯定不一般。”
祁玄戈的耳根又红了,刚要反驳,却听林逐欢又说:“当然,你要是不敢去,就算了。”
“谁不敢!”祁玄戈立刻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狼,“去就去!”
林逐欢看着他炸毛的样子,低笑出声。他就知道,激将法对这只狼崽永远管用。
秦武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还想提刀杀人的将军,怎么被世子几句话就哄得服服帖帖了?还要去见太傅?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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