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心下疑惑越来越重,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悄然爬上心头。他关闭了发动机。
瞬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四周突然陷入一种奇异的、近乎绝对的寂静之中。只有旷野上永恒不息的热风拂过荒草的沙沙声,以及极远处工友们隐约的、听不真切的说话声传来,反而更衬得这份寂静有些诡异。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李晓的耳膜甚至有些不适。他跳下依旧滚烫的驾驶室,踩着被晒得松软滚烫的土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刚才挖掘的地方。
只见被铲斗翻开的潮湿阴凉的泥土中,赫然暴露出一角规整的、异常坚硬的青灰色砖体!那砖块显然年代久远,表面粗糙,颜色沉暗,但垒砌得十分工整,上面似乎还模糊地刻着些什么奇异的花纹,只是被泥土糊住,看不太真切。
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产物,更不是现代工地该有的东西!
李晓的心跳莫名地又开始加速。他蹲下身,用手拂开那砖块上的浮土,那冰冷的触感和粗糙的质地让他指尖微微一颤。
“喂!哥几个!快过来看看!这底下好像有东西!”李晓猛地站起身,朝着不远处树荫下正在休息的工友们喊道,声音因为紧张和惊讶而显得有些发干。
几个正靠着工具箱打盹、或是在阴凉处抽烟闲聊的工友闻声,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工头老张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工人,他先是狐疑地看了看李晓指的地方,然后用脚踢了踢那暴露出的青砖,感受到那非同一般的硬度。他蹲下身,用手仔细地摸了摸砖块的质地和接缝处的灰浆,又凑近了仔细看了看那模糊的花纹。
“咦?”老张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这砖头……老结实了,这砌法,这灰口……挺规整啊。不像近代的玩意儿?看着有些年头了。”
“古墓!不会是挖到古墓了吧?”一个年轻点的工友小王顿时来了精神,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好奇,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年轻人对这类带着神秘色彩的事情总是充满猎奇心理。
“净瞎扯淡!”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工人嘴上虽这么呵斥着,但眼睛却也紧紧盯着那青砖结构,仔细打量着,“这荒郊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来的什么古墓?别自己吓自己。”
然而,在这片历史悠久、地下不知埋藏着多少往事的黑土地上,施工时挖到些年代久远的老物件、甚至是一些无主荒坟的情况,也并不算太稀奇。尽管嘴上说着不信,但一种混合着好奇、惊讶,以及一丝隐隐不安的情绪,已经在几个工人心中弥漫开来。
好奇心最终战胜了酷热和疲惫。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几个人拿来铁锹和镐头,围着那青砖结构,小心翼翼地清理起来。铁器与砖石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随着表面的泥土被一点点谨慎地拨开,一个用巨大青砖严密垒砌而成的、规模不大但结构清晰的穹顶状结构逐渐显露了出来。那古老的、沉寂的、带着地下阴凉气息的感觉扑面而来,仿佛一个沉睡已久的秘密正在被强行唤醒。
工人们脸上的嬉笑和随意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肃穆和隐隐的不安。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这确实像是一座墓,而且从这砖石的古老程度和规制来看,年代显然相当久远。
终于,他们清理出了一面相对完整的砖墙和一个看似是入口的位置。但那入口处,被一块巨大的、表面粗糙的石板严丝合缝地封堵着,石板与砖墙的缝隙处,还用某种灰白色的、已经彻底干涸板结的膏状物密封得死死的,仿佛从未打算再被开启。
“这……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啊,”工头老张咂咂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脸上露出犹豫和为难的神色,“这玩意儿……怕是有点来历。要不……咱们报告上去吧?让上面派懂行的人来看看?”
“报告啥啊张头儿?”小王有些急不可耐,眼睛紧紧盯着那被封死的入口,仿佛里面藏着什么惊人的宝藏,“等那帮考古的磨磨蹭蹭来了,勘察、研究、上报审批……一套流程下来,咱这工期得耽误到啥时候去?领导还不得骂死咱们?”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怂恿的语气:“咱就……就打开个小口子,看看里头到底有啥。要是没啥东西,咱就给它原样回填了,神不知鬼不觉,一点儿也不耽误干活。要是……要是真有点啥老物件,咱也算立了一功不是?”
这种想法在紧张的工期压力和一种混合着猎奇、或许还有一丝潜在贪婪的心理驱动下,竟然获得了另外几个工人的默许。酷热的天气似乎也蒸腾掉了人们应有的谨慎和敬畏。一种“就看一眼,没事的”的侥幸心理在闷热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晓心里有些打鼓,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这古墓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似乎不该轻易打扰。尤其是那严密封死的入口,总让人觉得像是在刻意封锁着什么不好的东西。但他看着工友们都跃跃欲试,尤其是工头老张似乎也被说动了,并没有出声坚决制止,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劝阻的话咽了回去,不好在这个时候扫大家的兴,显得自己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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