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肃杀之气弥漫,尚未散尽的腥甜气味与檀香混杂,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氛围。汉白玉地砖上,暗红色的血迹尚未干涸,从龙椅前沿路漫下,如同泼墨一般。
多尔衮立于殿中,目光如鹰,缓缓扫过满殿文武。
再无人敢动,无人敢言。
所有官员深深垂首,连呼吸都压得极低,生怕一个不慎,便引来那尊杀神的注视。
他忽的嗤笑一声,随手将方才从济尔哈朗那儿夺来的剑,“哐当”一声扔在脚边。金属撞击玉砖的清响,惊得不少人浑身一颤。
多尔衮却已迈步,重新坐回了那张摄政王座。他右臂随意搭在蟠龙扶手上,掌心的血仍汩汩外涌,顺着指缝滴落,在椅边积成一洼暗红。
台下,范文程眼神一紧,立刻朝旁递了个眼色。
两名内侍赶忙弓身上前,手脚麻利地为多尔衮清理、包扎了起来。不多时,一道刺眼的白绫便缠紧了那道伤口,只是鲜血仍不时外渗,很快便将那白染成了怵目的红,格外刺眼。
多尔衮却浑不在意,仿佛那伤不在自己身上。他微微后靠,目光再次掠过殿内。
当看到那瘫坐在地的济尔哈朗,以及被侍卫死死按住的索尼、遏必隆等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殿内一时间陷入了莫名的寂静。
范文程适时上前一步,手中展开一份早已拟好的问罪书。
郑亲王济尔哈朗,贪污军饷八万两,结党营私,以上种种罪证确凿,着革去亲王爵位,抄没家产,押入天牢候审,家眷流放宁古塔!大学士索尼......
没等念下去,济尔哈朗猛地抬头,“多尔衮,你......”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激动的打断了范文程。
多尔衮朝台下想要接着念下去的范文程摆了摆手,示意暂且停下。
旋即他缓缓起身,迈步走下台阶,在这个昔日同为辅政大臣的政敌面前站定。
“济尔哈朗。”多尔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本王告诉你,输了就要认,挨打了要立正。”
“可你这是排除异己!”济尔哈朗终于忍不住嘶吼起来,“先帝在时,我郑亲王一族......”
“押下去吧。”多尔衮轻轻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侍卫们立即上前,毫不客气地将挣扎的济尔哈朗拖向殿外。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亲王,最终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行而出,徒留一地狼藉。
多尔衮转而看向索尼,目光冷峻:“索尼,结党营私,私通蒙古,罪同谋逆。”
索尼怒极反笑,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好!好个摄政王!今日你杀我,来日必有人杀你!老夫在阴曹地府等着看你下场!”
“削去一切官职,抄家问斩。”多尔衮面无表情地宣判。
“多尔衮!你不得好死!”索尼的咒骂声渐渐远去。
最后,多尔衮停在同样瘫软在地的遏必隆面前。这位曾经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大臣,此刻已经涕泪横流。
“摄政王饶命!奴才知错了!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遏必隆不住叩头,额头很快渗出血迹。
“遏必隆,私通南明,罪该万死。”多尔衮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动,“即刻推出午门斩首。”
“不——!”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大殿中,遏必隆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起,拖行着离开了太和殿。
殿内百官无不战栗。一日之间,三位朝廷重臣被定了死罪,这等雷霆手段,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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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王永吉站在文官队列中,冷汗早已浸透了朝服。他是济尔哈朗的门生,此刻只觉得脖颈发凉,仿佛刽子手的鬼头刀已经架在了上面。
“王永吉。”
当自己的名字被叫到时,王永吉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出列跪倒,声音颤抖:“臣...臣在...”
多尔衮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你虽是济尔哈朗门生,但为官尚算清廉,在礼部任职期间也颇有建树。”
王永吉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即日起,升任礼部尚书。”
这话如同惊雷般在王永吉耳边炸响。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摄...摄政王...”
“怎么?不愿意?”多尔衮微微挑眉。
“臣...臣领旨谢恩!”王永吉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叩首。
多尔衮不再看他,转身面向百官,连续宣布了十几项人事任命。每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官员,或惊或喜,但无一例外都是多尔衮精心挑选的心腹。朝堂上的重要位置,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完成了大换血。
眼见大事已定,范文程率先出列,朗声道:“摄政王英明!如此整顿朝纲,清除积弊,大清必能重振雄风!”
阿济格、多铎等将领齐声应和:“摄政王英明!”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跪地高呼,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这一刻起,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质疑多尔衮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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