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立刻集结兵马!不行,你们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去,继续在你们山里称王称霸!就当今日没见过我张献忠!”
几个土司代表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声用土语快速商议片刻。
最终,那精瘦中年人转过身,再次躬身,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大王快人快语。好!就依大王所言!”
张献忠脸上也瞬间阴转晴,哈哈大笑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代表面前,用力拍了拍那精瘦中年人的肩膀:
“爽快!那就这么定了!五日后,老子要看到你们的勇士出现在战场上!咱们内外夹击,一举打垮李瞎子,这四川的富贵,少不了你们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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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天空下,李自成大营内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校场上,刘体纯正满头大汗地指挥着火枪队进行操练。
自从林天派来的教官奉命撤离后,新式战法的训练就陷入了困境。失去了教官的现场指导和纠正,士兵们的动作很快就开始走样,阵法运转也变得滞涩混乱。
“第一排!蹲下!举枪!”刘体纯扯着嗓子高喊,“第二排!准备!”
命令下达,士兵们的反应却参差不齐。
有人蹲得太慢,有人举枪姿势变形,更有人在转向时撞在一起,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和低骂。
一个队长气喘吁吁地跑上点将台,向刘体纯报告:“将军,第三队的火绳受潮了,大半打不着火!”
刘体纯烦躁地一挥手:“换!不是配发了一批燧发枪吗?换燧发枪顶上!教官不是教过怎么用吗?”
队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将军,燧发枪数量本就不够分,而且……而且好多弟兄根本没弄明白那玩意儿怎么使,怕炸膛,不敢用力……”
不远处,点将台更高处,李自成负手而立,默默地注视着校场上这混乱的一幕。脸色阴沉得像此时的天气。
他身旁的牛金星和李岩也是眉头紧锁,李岩甚至下意识地用手按着额头,显得十分头痛。
“体纯这样练下去,只怕事倍功半,甚至可能练歪了。”牛金星微微摇头,声音里带着忧虑,
“动作全走样了,阵法也乱了套,照猫画虎,反而不如不练。”
李岩叹了口气:“没有教官耳提面命,亲自示范纠正,光靠我们自己模仿,确实难以掌握精髓。可若因此就停下不练,军纪士气只会更加涣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样子,就全垮了。”
李自成沉默不语。他何尝不知道问题所在?
南军教官在时,部队的操练和战术水平肉眼可见地提升,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可那些教官一走,就像是抽掉了主心骨,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架子,眼看着就要散掉。
刘体纯从校场跑上来,抹了把脸上的汗,试探着建议:“陛下,要不……咱们还是换回老办法?咱们老营的那套战术,兄弟们用得熟,虽然不如南军的新阵法犀利,但至少指挥起来如臂使指。”
李自成摇头:“回不去了。”
见识过新式战术的威力,再让他回到原来的作战方式,就像吃惯了细粮的人,再也难以下咽粗糙的糠秕。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治军亦然。
“关宁军那边有动静吗?”他转移话题。
李岩回答:“还在原地扎营,毫无动静。吴三桂既不帮我们,也不帮张献忠,就这么在二十里外扎营。”
“他在等什么?”
“无非是等。”牛金星一针见血,语气带着嘲讽,“等我们和张献忠再次血拼,等我们两败俱伤。林天派他来,根本就不是来帮谁的,就是要维持四川现在的局面,不让任何一方坐大。”
李自成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没有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脚步匆匆地奔上点将台,“陛下!紧急军情!张献忠似已与西边沙马等几家土司达成盟约!”
台上几人脸色骤变。
“消息可靠吗?”李自成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探马。
“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亲眼看见几个沙马土司装扮的人下午进了张献忠大营,逗留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是张献忠亲自送出的辕门,双方看起来相谈甚欢,定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些土司,真是墙头草!上月还说保持中立,这就倒向张献忠了?”
“利益使然而已。”李岩分析,“张献忠应是许了他们什么好处。陛下,咱们也得早做准备。”
李自成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传令下去,从明日起,分出一半人马练习山地作战。另外,另外,立刻派能言善辩之人,携带礼物,分头去联系其他土司,看看能不能争取过来。”
命令传下,营中怨声载道。
“天天练,没完没了!火枪还没摆弄明白,又要去爬山钻林子?”
“这仗打得真他娘的憋屈!以前跟着陛下流动作战,也没这么累!”
“就是,现在规矩还多,动不动就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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