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宅。
叶淮西在院中看书,被厨房传出的响动干扰,不时蹙眉朝那边看一眼。
厨房里,莫黎正在教孟观做糕饼。
孟观这位纨绔,说是自从上次帮莫黎做了回糕饼后,竟莫名对这手艺产生了浓厚兴趣,再三央求莫黎教他。
莫黎被缠得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嗷!——”
孟观的惨叫声传到院中,“轻一点,轻一点……”
“唉,唉……疼,疼,疼!……”
叶淮西眉头微蹙,忍了忍不再去管它。而她身后的春兰和秋菊,早已红了脸,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
“慢一点,慢一点,你那么快,本公子受不住……”
不堪入耳啊!
春兰烦躁地捂住耳朵,秋菊早已不堪其扰,红着脸跑开了。
赵晋站在沈砚的屋外,脸色先是铁青,后面由青转红再转黑,两只胳膊本来环抱胸前,这会儿烦躁得放了又抱,抱了又放……一竟是无处安放。
正恨不得刨个地洞钻进去,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晋脑中那根弦又绷紧。
“公子你醒了?”
沈砚是被外面的响动吵醒的,头还是隐隐作痛,开门第一句,“怎么那么吵?”
见沈砚出来,叶淮西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
正此时,厨房里又传来动静。
“揉!”
“使劲儿揉!”
“对,就这样!”
沈砚看向旁边赵晋。
赵晋倏地慌乱起来,用手一指厨房,“孟公子……和莫姑娘,他们在里面……”
“唉,不错不错……好软好软!”
沈砚疑惑,“他们……里面在干嘛?”
“做……糕饼。”
沈砚远远看向叶淮西,做个糕饼,两个人都能整出这么大动静?知道的他们是在做糕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
叶淮西却是移开了目光,并不接。
“嘭嘭嘭!”院门外有人敲门。
赵晋如蒙大赦,向来一根筋的人脚底抹油似地冲了出去。
门打开,赵晋“祁”字刚出口,那人已绕过他直奔沈砚而去。
沈砚看是祁韶,原本还松弛的身形瞬间收紧,眼里哪还有半分惺忪茫然。
祁韶到了沈砚近前,面色凝重,在他耳旁一阵低语。
沈砚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化着,不待祁韶说完,他一声令下。
“赵晋,备马!”
话说完,人已经转身进屋。
叶淮西的注意力此刻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到眼前书本上了,她收了书,走到祁韶身边。
声音压的很低,“沈大人终于可以重新出山了?”
祁韶先是一愣,想着可能是沈砚每日住在这里,无意中走漏了风声。继而也压低了声音,“叶姑娘,眼下正值紧要关头,还请叶姑娘莫要向外透露半个字。”
叶淮西郑重点头,“嗯,放心。”
门再次被拉开,沈砚已换上一身墨色织金的飞鱼服。
……
子时刚过,暮色笼罩着天寿山麓。
东厂掌刑千户曹如意的值房,便设在工地旁的“总督工程衙门”东厢。此处原是镇守太监的别院,如今被他征用。
窗外是民夫营地星星点点的灯火与隐隐的号子声,陵寝工程并没有因发现无头骸骨而停工,反而耽误了工期越发时间紧迫。
他的案头,堆满了从各地调运巨木石料的批文与清单。然而,他此刻却无心去管这些,手中捏着几本册子,心神不宁。
工程现场的工匠名册和工部的名册一致,天衣无缝,饶是那仵作验出七人均是底层匠役,也跟陵寝无关。可是,那沈砚竟然不死心,查到民间匠头身上,还好东厂在宁无风身边安插了眼线,早一步杀人灭口。人死了,可是他们也没拿到匠头的账本和名册。
钦天监的周琦突然称病,他就预感到不妙,果然宁无风在暗中调查,虽然他也及时派人去灭了口,但工部的曹坤却不见了。
事情恐怕已败露……
暗夜里突然传来几声犬吠,彻底打破了寂静。
曹吉祥阴鸷的眸子里精光闪过,肩膀猛地一抖,将手中册子扔进了火盆。
此时,总督工程衙门外,数十名锦衣卫缇骑如鬼魅般无声散开,将其围得铁桶一般。
沈砚立在队伍最前面,眸子里寒芒凛冽。
“撞开!”
沉重的铁木桩的撞击在府门上,发出轰然巨响。
不多久大门轰然洞开。院内竟无东厂番子抵抗,只有几个老太监缩在廊下,瑟瑟发抖。
沈砚按着绣春刀,径直穿庭而过,直扑内院书房。他步履极快,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太安静了。
书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摇曳的火光。
沈砚抬脚踹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曹吉祥并未如预想中那般仓皇逃窜,或者试图抵抗。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大红蟒袍,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师椅上,身前,一口铜制的火盆正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舌将他肥胖的面庞映得明暗不定。
他抬眼看着闯入的沈砚,甚至笑了笑,声音尖细,“沈大人,来得比杂家预想的,还要快上几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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